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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顺写作

[fold=一人被遗忘在高崖]

大雨倾盆,众人一一离去,复归於寂静的山林间,只有陆寄风一人被遗忘在高崖,不敢出声,默默让雨淋着。

  他的双手一动,便痛得眼泪直流,根本无法抬起,肯定是被内力震断了骨骼。一想到後半生将成为没有双手的废人,陆寄风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陆寄风悲从中来,忍不住伏在高岩上痛哭失声,大雨轰然,雷电不断地闪过,陆寄风只希望乾脆一个闪电打在身上,把自己殛毙,也胜过当个残废过一辈子。

  雷电虽密,却都没有打到曝露於高处的他。

  饥寒、恐惧、忧虑及重伤交煎之中,被大雨沉重地打击着的陆寄风昏迷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当他再度有了知觉,雨早已停了,他湿透的身上只觉冰寒侵骨,周遭已是一片漆黑。

  陆寄风动也不想动,自己在这个明显的地方,很容易成为野兽猎食的对象。但是他心如死灰,也无动於衷。双手废了,不要说无法打火取暖,身上的火摺也都被淋得湿透,根本只能呆在这里等死。

  荒野的寒冷令他无法睡着,全身都冻得不停发抖,耳边只有喧噪的虫鸣,隐约也能听见一两声狼嗥。

  他脑中不由得想起日间所见的奇事,疾风道长将人抓来揉成人球的惨状,格外清析地浮现在眼前。陆寄风突然记起有五个人被他摔成肉泥,就在这片高崖之下。四面荒野凄凉,陆寄风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想道∶

  “白日死的那五人,死状如此之惨,变成了鬼是什麽模样?”

  他听村人说过,人如果是冤死,灵气不散,会在死处徘回。陆寄风越想越怕,张大了眼睛四面张望,漆黑一片之中,除了树影交错的缝隙中洒落微弱的星光,什麽也看不清楚。

  高处似乎有什麽东西动了一下,陆寄风紧张地抬头一看,登时魂飞天外,高处竟有两个绿色光点,幽幽地悬荡着。陆寄风吓得全身一软,坐身不住,便往後摔倒,这高崖有些坡度,秦长风重心不稳,便摔滚了下去。

  陆寄风惊叫着滚落,重重地摔坠在地,由於他的手不能动弹,摔落之际无法及时控制重心,只听“喀喀”两响,双臂一阵揪心的剧痛,竟尔再度晕迷过去。

  他痛得晕迷过去,却又痛得醒了过来,自己背部朝上,面部朝下地倒在草上,胸腹被压迫得十分难受,陆寄风试着转动身体,一动弹,双足撕裂般的痛楚令他惨叫出声。陆寄风痛苦地大口喘着气,想不到脚也折了。想到这下子只能在这里活活等死,受尽零碎折磨,陆寄风更是悔恨∶

  “我为什麽要多事去理那个臭道士?不然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陆寄风在心中不断地咒骂风行道长,虽然他读书不少,却向来离群索居,只有一个老家人陆喜陪伴,关於民间骂人的狸语所知极有限,翻来覆去也骂不出什麽恶毒的话。陆寄风只能自怨自艾,涕泪纵横。

  哭了一回,陆寄风本能地恢复思绪,双手被断是无奈,双脚也断却是因为自己太不小心,如果再这麽惊慌失措,还不晓得会怎样凄惨。

  这样一想,便渐冷静了下来,静静躺着,想想是否有什麽法子可以脱身。

  陆寄风放松颈部,让头自然地倒放在地上,脑後发髻撞到一样硬物,陆寄风奋力转头一望,又被眼前所见之物惊恐得差点叫出声,原来那是一只断手。

  那五个被砸烂的尸体碎块散在地上,下午的大雨冲去了不少血肉泥浆,较大块的零散尸块则冲不去,半掩在泥地、草丛之中。

  散落一地的尸块,必会招来野兽,届时自己也将活不了。陆寄风更加後悔,也觉得手断了并不要紧,自己把腿跌断了,弄得连逃跑也不能,才是自找死路。原本双手皆断,他心灰意懒只想一死;如今连腿也断,他却觉得无论如何要先想个活命之法。

  正在焦急之间,身上到处都一阵阵麻痒,顺着裤管、衣领、袖口等处,爬进许多小虫子,咬啮叮螫,陆寄风既痛又痒,但不能举手搔抓,就连翻几个滚在地上磨擦也不行,这样的苦处比起在高崖上受雨淋,实在还要痛苦千万倍。在酷刑之中,有将人全身割出伤口,然後五花大绑抛於虫穴,任凭他被小虫子活生生咬死,这是比凌迟还要恶毒之刑,受刑者往往二三十天还无法死去。

  陆寄风暗暗叫苦,不知何以一瞬间爬来如此多的虫群,而且叮咬之凶狠,毕生未遇。转头见到散了一地的尸块,才恍然大悟∶

  “定是尸体引来了虫子,这下糟了,食肉之虫可比野兽还难对付。”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不被叮咬,陆寄风只能拼命蠕动身子,怎样也摆脱不了这些咬住了肉的虫,想到自己或许会活生生地葬身於虫吻,陆寄风忍不住放声叫道∶“救命啊!来人!我在这里┅┅”

  旷野深山,任凭他如何大叫,只有激起一树风涛与回音。

  陆寄风叫得喉咙乾哑,又急又悲,想着∶“陆喜他们现在在哪儿?那老道究竟把我捉到多远了,怎麽会陆喜都听不见我的叫声?”

  这一番力竭声嘶的高呼,使他的喉咙有如火烧般痛苦,一阵咸味滑入口中,原来是嘴唇乾得龟裂,伤口流出了血。

  就算想放弃求生,全身的痛苦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解脱的。身上被无数凶狠的虫子咬得奇痒难当,虽然挣扎的话会扯动断骨,痛也总比痒来得好。陆寄风把心一横,身驱使尽了力量大力翻滚了两圈,手脚被身子一压,痛得再度晕迷不醒。

  似乎有什麽温温热热之物,气息喷在他脸上。

  痛醒的陆寄风睁眼一看,天边依然黑蒙蒙,转动眼睛一望,一张毛绒绒的脸与他的面孔相距不到一寸,湿湿的鼻头碰着他的脸。那是一头狼!

  陆寄风大惊,才一张口,狼便咬住了他的颈子,陆寄风气息一闷,眼前一花,想起野兽会先咬断猎物的气管,再慢慢地撕食,自己这回是真的死定了。狼都是群体行动,想必是自己昏迷之时,一群狼找到这一地尸块,也把自己当成了死尸。

  但是他无法看、无法想办法,狼牙刺入了他的颈子,脑中空白的陆寄风几乎完全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间,他隐约听见低沉的吼声,杂乱的野兽喧叫声,狼似乎拖着他跑了几步,身体在地上被拖行的感觉格外清析。接着喉间一松,陆寄风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银铃般的笑声,像是梦境,一下子清楚,一下子寂然。

  漆黑之中,乾燥的奇异气味,有点像奶香,却更像皮毛的气味。有时会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摸着他的脸,但是陆寄风无法知道那是什麽。

  他记得自己因乾渴而呻吟过,不知谁喂了自己水;伤口火烧般的疼痛却一刻比一刻教他难忍,不管他怎麽呻吟,都无法自这样的昏沉与疼痛中醒来。

  当他再度能视物,触目所及的石壁边,是一堆杂乱的乾草。自己也躺在乾草堆上,背後却抵着一个软绵绵之物,十分温暖。

  呆了好半天,陆寄风才想道∶“我没死。”

  会是什麽人救了自己?这个石洞虽乾燥,却什麽也没有,而且有股从未闻过的怪味,绝不会是人住的地方。

  他转过身,手脚还是一动就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背後的东西动了一动,接着是一阵打呵欠之声,难道与自己背靠背而躺的是个人?

  声中,背後之人坐了起来,一只雪白小手从背後伸过来,接着,那小身体几乎是抱着陆寄风,滚到陆寄风脸所朝的方向。

  陆寄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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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d=遇见美女]

碰到第一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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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

云老五与苏老九几乎同时哀叫道:

  “玉小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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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救命!”

马车中那玉小姐微微一笑,柔道:“碧瑶,算了。看在他们殷勤迎接咱们的份上,你便饶了他们这一回吧。好不好?”

  薛碧瑶摇头道:“玉妹妹,你也知道,这群家伙拚命向咱们献乖讨好,不过是贪恋大小姐的绝世风华罢了。我平生最看不惯这种小人,你不用说了,干脆,我把这群小子全部杀光,免得见了心烦!”

  秦世杰等人骇了一大跳,眼见她美目内异光暴长,全身杀气陡胜,一齐吓得魂不附体。

  有的赶忙暴踹马腹,欲夺路奔逃;有的却在使尽吃奶的劲儿狂喊道:“救命啊,杀人哪,救命啊……”

  顷刻间,但闻马声嘶鸣,蹄声杂乱。众少年哭爹叫娘,大呼小叫的乱作一团。

  薛碧瑶冷笑道:“我对你们这群死皮涎脸的臭男人早已忍无可忍。见面就浮词臊语的拍马奉成,其后更一直噜噜嗦嗦的喋喋不休;咱们的耳根子简直没有片刻清静。今日碰上我瑶池仙女,只能算你们倒楣。哼!你们就认命吧!”

  看着“洛阳十杰”被这世所罕匹的大美女吓成了“洛阳十条毛毛虫”,龙战天不由惊得目瞪口呆,早将钱老三的离奇失踪忘得干干净净。

  心中只道:“天姑奶奶,薛大美人瑶妹妹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凭在威风凛凛?”

  思忖间,霍地一响,薛碧瑶那袭豹袍忽缓缓的向外鼓出,她四旁的空气刹时激发出“咝、咝”的异啸。

  龙战天心中又复一震:“经络互贯互通!薛妹妹的武学竟然达到了‘大穴相连相接’!妈的,比之老子也是不相仲伯。这种级别的高手,我怎么从不知道呢?”

  看着惊惶失措的“洛阳十虫”,心头一乐,抛开狐疑,幸灾乐祸暗想:“嘿嘿,老子乐得自在,待瑶妹妹杀光这批狂妄无礼的小子,老子再来收拾残局也不迟。”

  正在得意,全身突然一僵,想起一件事情,不禁差点被自己的沾沾自喜呛住。

  观薛碧瑶的武学修为,只怕一出手就会将秦世杰等十人炸得尸骨无存,秦世杰既死,自己还收拾个屁的“残局”!那自己的“劫富济贫”……!?

  念及至此,龙战天便如火烧屁股般一蹦三尺高,放声呼道:“瑶妹妹,且慢动手!”

  余音未绝,马车中传出一个宛若珠落玉盘,又如天籁仙音般的柔美女声,道:“薛小姐,请暂息雷霆,听妾身一言。”

  接着便是玉小姐那急急的声音道:“碧瑶,行啦,快快住手。”

  薛碧瑶霍地收势侧身,逼视着龙战天,一双如水凤目似成了瑰丽夜空里的闪闪寒星。杀意森然道:“小子,你说什么?”

  见她雪玉般的面颊胭红一片,美目中却射出狂爆杀气,龙战天大是莫名其妙,傻乎乎的道:“没什么呀。方才我只是想请瑶妹妹手下留情……”

  突然打了个哆嗦,赶忙停口,觑着双颊更红,目光则更显森冷的薛碧瑶,他简直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个嘴巴。

  薛碧瑶怒目锁住神色百变的龙战天,深深的吸入一口长气,好容易压下了心中的滔天怒火。

  玉箫又抬,缓缓向龙战天一指。她身边的雪泥立时升空腾飞,四下的空气骤然凝重已极。

  龙战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念电转,瞬时打定主意:自己理亏在先,万不能对她恶颜相向。为今之计,只有来招顾言它及了。

  随手朝道旁树林中一指,满脸惊异道:“咦!你们快瞧。”

  薛碧瑶正在奇怪这胡言乱语的家伙在自己凌厉的气劲控制下,尤能颜色不改、若无其事,随即被他这声大惊小怪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侧身望去。

  玉小姐忽在车中轻轻开言道:“碧瑶,又怎么了?唉,姐姐听不得这些个杂声,我们还是走吧。”

  龙战天心念一转,忙干笑着接口道:“对,对,玉小姐你乃千金娇贵之躯,此地的确不宜久留。鄙人之见,薛小姐甚是讨厌那洛阳十杰,不若玉小姐你们先行,将这十个家伙留在这里。玉小姐,你意下如何?”

  玉小姐在车中“嗯”了一声,道:“你便是那个拦路抢劫之人么?听说你冰天雪地的竟只穿着一件单衣,怪可怜的。嗯,这个你拿去吧,记着以后切不可再干这种事啦。”

  棉帘轻分,车中伸出一只雪白纤美的小手,掌中黄光闪烁,竟是一锭十两上下的金锭。

  龙战天呆若木鸡,暗内只觉啼笑皆非:“什么意思?妈妈的,以为老子是什么?打发乞丐叫化么?嘿!真他妈的燕雀安知鸫鹄志!”

  玉小姐柔声道:“听你声音,显然年岁轻轻,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又有‘男儿当自强’。希望日后你牢记此言,屏绝旧习,走上正道,也不枉我赠金于你啦。”

  耳听她语气温和,言词恳切,惋惜之情显是出于真心,龙战天微觉感动,却亦更形困窘。假笑道:“玉小姐的教诲之言,鄙人一定紧铭于心。只是……”

  卷二《绝色倾城》 第十五章:火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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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出来!”

  薛碧瑶忽地一声娇叱。然后便是“喀喇、哎哟!”一阵乱声。

  龙战天一愣,侧目看去,突地一窒,惊愕的差点扭伤眼睛。

  雪泥弥漫、叶飞枝折的树林里,一个蓬头垢面,遍身尘泥的干瘦汉子连滚带爬,狼狈万分的向他狂奔而来,却是那“消失久矣”的天下第一偷儿钱老三。

  “公子爷,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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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这声宛如爹死娘亡般的干嚎,钱老三嗖地钻入龙战天身后,缩成一团,再不出来。

  万没料到自己随手一指,竟指出一个“天下第一偷儿”,龙战天看着满脸杀气,追袭而来的薛碧瑶,简直哭笑不得。

  只好双手一拦,陪笑道:“薛小姐,有话好说,且请稍息雷霆。”

  薛碧瑶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滚开,否则我宰了你!”

  “薛小姐请听在下解释。”

  见她话落就要出手,龙战天心中一寒,慌忙道:“我便是天公作胆,也绝不敢对你无礼。方才之所以……嘿……都是,唉!”

  窃瞟着煞态微敛的薛碧瑶,心中暗笑,口里则长吁短叹道:“不瞒薛小姐,在下有个妹子,自幼离散,尝一思之,每每忧结于心,今日见到薛小姐,在下不禁便想起了舍妹。所以……”说到此处,“唏嘘”不已。

  薛碧瑶玉颊浅晕,芳心微生怜惜。放软口气,道:“既是如此,那就罢啦。你……”

  忽然心念一动,语气又冷道:“哼!你敢谎言欺骗本小姐。我来问你,钱老三臭名昭著,性情卑下,不仅偷盗成性,还好色如命,你为何跟他在一起?这老贼又怎会叫你什么公子爷?”

  龙战天愣了一下,眼珠滑溜溜一转,忽走开几步,指着脸如死灰,浑身颤抖的钱老三,义愤填膺道:“好哇!原来你是这样一个小人!如果不是薛小姐揭穿你小子的假面具,我几乎被你骗了。”

  再看向满脸茫然的薛碧瑶,怒形于色的道:“薛小姐,我本是良家子弟,几日前偶遇钱小人,被他花言巧语的逛到了此地。实则与他并无半点关系。此时既知这家伙是个卑鄙下流的贼胚,我马上和他一刀两断。薛小姐,你要教训他,尽管动手。”

  薛碧瑶脸色缓和下来,心里将信将疑。

  瞟往张口结舌的钱老三,眼里杀机一闪道:“钱老三,上次你作案时被我逮个正着,你哭哭啼啼的再三向我保证,决不再犯。我一时不忍,放过于你,想不到你不思悔改,反变本加利,竟还教唆良家子弟拦路抢劫……”

  她面颊一绷,杀意凛然道:“你是不是活腻了?”

  一股笑意自龙战天心底直涌而起,他作梦也没想到钱老三居然有这么一件糗事,怪不得一见薛碧瑶,这老贼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瞥见他双脚打闪,小眼哀怜的朝自己直瞟,像极了一头待宰的瘦猪,龙战天窃笑不已,转过头去假作未见,存心给这“临阵脱逃,胆小如鼠”的老偷儿一个教训。

  钱老三脸都气绿了,心中一横,豁出去道:“公子爷,你不是想劫持‘瑶池仙女’做你的压寨夫人吗?现下美人在前,为何还不动手……”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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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脆响。

  钱老三手舞足蹈的凌空直飞出去,“蓬”的撞上马车,再反弹摔在雪地下。左颊高高肿起,却是薛碧瑶电闪上前,怒不可遏的重重扇了他一记耳光。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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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车中几乎同时传出两个惊惧的娇呼声。

  棉帘忽动,车中掠出一道纤影,道:“碧瑶,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姐姐吓坏啦。”

  声音清甜,正是那温柔斯文的玉小姐。

  见钱老三被薛碧瑶一掌击飞,龙战天大怒,正要叱骂,闻言一怔,侧目看去。

  卷二《绝色倾城》 第十五章:火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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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的反映下,只见那玉小姐玉面冰肌,眉目如画,清丽秀气,岁约二十出头,身材苗条适中,云鬟斜坠,穿着件纯白色的裘袍。亭立雪中,全身银辉,小嘴点红。自有种飘逸灵气。

  想着她适才的赠金之情,龙战天诚心诚意的上去行了一礼,道:“玉小姐,小子龙战天,先前真是失礼,还未请教小姐的雅姓芳名哩。”

  见钱老三俯躺在雪地里,“洛阳十杰”则畏畏缩缩的躲在马匹后面,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玉小姐极为奇怪,正欲向薛碧瑶追问究里,闻言秀目一凝,仔细打量龙战天。

  只见眼前之人身材修健,容貌清俊异常,双目澄清深澈,似若含情。虽然身着一件普通的青色长衫,可气态威武,俊美的出奇。全身上下,更隐隐散发着强烈的男性魅力。

  注视着面前这神态超逸的青年男子,那玉小姐心中怦怦直跳,猛觉得一阵怔惘。

  龙战天见她痴痴望着自己,脸色飘幻,不知在想什么。含笑又道:“玉小姐,在下可以知晓你的芳名么?”

  玉小姐身形一颤,玉颊上陡地飞上两朵淡淡的红云。她缓缓侧开目光,沉吟片刻,低声道:“我复姓慕容。”

  再飞快向龙战天一瞥,粉腮更红,柔声细气的道:“龙公子,你人品俊逸,丰神绝代,显非凡俗之人。妾身方才有眼无珠,还请你不要见怪了。”

  见她红晕满颊,腼腆中夹杂着羞涩,甚是娇美迷人,龙战天心中一荡。

  轻笑道:“玉小姐说哪里话来?对你的良苦用心,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再者说,玉小姐秀丽端庄,我又怎舍得责怪你呢?”

  慕容玉俏脸刷地尽赤,盈盈美目里则倏然闪过一缕羞嗔之色。

  龙战天一惊,回想起这清艳斯文的女郎对自己的诸般关切,心下后悔不迭。

  忙陪笑道:“玉小姐,对不住。我一贯口无遮掩惯了,有甚开罪之处,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全当我胡说八道好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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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令人汗毛皆竖的怪叫声猝地响起:“你!你!你是二小姐!大小姐呢?是……是不是在车里?”

  龙战天等人措不及防,吓了一大跳,一齐骇然看了过去。

  只见钱老三簌簌战抖着站在马车旁边,手指直指慕容玉。小眼瞪圆,脸色扭曲,口大的简直可以塞入一只大鹅蛋。姿式滑稽可笑到了极点。

  龙战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喝道:“你他妈的发疯滚一边去。我还有话同玉小姐讲呢。”

  薛碧瑶与慕容玉同时长眉一颦,均觉此言甚是刺耳。听他语气间似与钱老三极熟,薛碧瑶明媚的凤目不停在他身上瞟来盼去,芳心又起怀疑。

  钱老三充耳不闻,呆呆的盯着轻拍酥胸,尤有余悸的慕容玉,吃吃道:“二,二小姐,大……大小姐真在车中么?”

  龙战天大奇道:“钱老三,你小子怎么了?”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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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碧瑶蓦然冷声道:“姓龙的,方才你所说的只怕有些不尽不实罢?哼!老实告诉我,钱老三和你究竟有何关系?”

  龙战天愕然回顾,见她满脸霜沉,呆了一呆,回想昔才她对钱老三的叱喝斥骂。心头怒火又燃。笑嘻嘻的道:“瑶妹妹,龙哥哥岂会骗你呢?刚才所说,句句是真,字字属实。呵呵,龙哥哥那从小失散的妹妹就是你!嘻!刚见妹妹之时,龙哥哥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长得竟是这么的美艳可爱哩。”

  今岁初秋,龙战天在庞府中甫识钱老三,便有恍若故旧的感觉,其后二人结伴同行天下,因性情相近,谈谈说说的大是投缘。平日里虽爱相互嘲讽,实则二人交情渐趋深厚。

  大半年相处下来,在龙、钱二人的内心深处,更是将对方视为自己的兄弟手足。眼下钱老三被薛碧瑶打的鼻青脸肿,龙战天怒不可抑之下,嘴里又哪会客气?

  “你!你!你……”薛碧瑶俏脸晕红似火,高耸的胸部急起骤伏,瞋目直指龙战天,全身皆在轻颤。气得竟是说不出话来。

  “哎呀!龙公子,你的胆子太大啦!”

  慕容玉飘身上前,搂住薛碧瑶的丰腰,大眼则担心的望向龙战天道:“龙公子,你还不知道吧?碧瑶在江湖中乃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你怎能对她说这种话呢?唉,万一她发起火来,你便性命难保啦。龙公子,听妾身的劝,向碧瑶陪个礼吧。”

  龙战天假作未闻,瞟了眼脸颊尤自高高肿起的钱老三,再转注气贯胸臆,恨恨盯着自己的薛碧瑶,嘴角露出一抹讥嘲道:“瑶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呢?是否听到龙哥哥如此称呼你太兴奋了?唉!也罢,以后我就不叫你瑶妹妹了。呵呵,不若和玉小姐一样,称呼你碧瑶吧。”

  对花容失色的慕容玉视同未见,盯着脸色转青的薛碧瑶,柔声唤道:“碧瑶,你说好不好?”

  薛碧瑶差点被他气疯,突地厉声一啸,玉臂振处,一下将慕容玉荡开,接着双臂暴振,“蓬”的一声大响,她身上那袭豹袍顿被震成碎片,在空中飞散着飘下地来。露出一套线绿色的紧身劲装。

  一声厉叱,闪电般向龙战天卷去。

  卷二《绝色倾城》 第十六章:肥羊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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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碧瑶的师门乃是武林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派“清清流水”。这门派的名称虽然希奇古怪,听上去隐然有种仙风道骨之气,宛若甚是高明,实则武学低微。在江湖中只能算是下九流中的末流,简直不入流。全派上下,加上薛碧瑶,一共才四人。

  薛碧瑶既然出自于这样一个末派小门,武学自是差劲至极。

  偏偏她人美如玉,艳媚绝伦,踏入江湖,虽是立即博得个“瑶池仙女”的美名,但却受尽了无耻好色的登徒子的欺辱纠缠,简直无有片刻安宁。

  如此行走江湖年余,薛碧瑶实是不厌其烦,决意返回师门,再不入世。

  无意间在归途中邂遇江南关氏家族的长子,在江湖上甚有侠名的“鼎足一剑”关峻声。

  一见薛碧瑶,关峻声立时惊为天人,随即对她展开强大的感情攻势。薛碧瑶惑其正名;怜其痴情,渐坠爱河。遂改初衷,和他相携漫游天下。

  不料关峻声只是贪念美色,对她非是真心。一日二人夜宿荒郊,关峻声苦苦求欢,薛碧瑶拚命抗拒,反被关峻声点中了穴道。

  便在这危急关头,恰逢天下最著名的女魔头“幻天入梦”章夜来路经此处,惊走关峻声,救下了薛碧瑶。

  章夜来爱她姿质,怜其遭遇,收她为徒,悉心传授武艺。二年后薛碧瑶重入江湖,第一件事便是杀上江南关家。凭着师门至宝千年硬玉长箫大发雌威,一口气连杀关家五十四名高手,再将关峻声活活的凌迟。

  经此一役,薛碧瑶声威大震,煞名直追乃师。其香踪过处,武林人氏无不深自收敛,侧目而行,战战兢兢,生恐稍触其怒,落得个身首异处,横尸当场的结局。

  此事已过去年余,薛碧瑶杀名早固,被江湖中人暗称为天下第一女煞星。她席卷之处,仍是人人自危,个个胆寒。

  所以薛碧瑶虽然美其名曰:“瑶池仙女”,却是真真正正的名不符实。而她因情场受挫,险些失身,遂平生最恨的便是负心薄幸、巧言令色的男人。

  现在龙战天当面犯她禁忌,触她心病,更兼疯言调笑,肆无忌惮,薛碧瑶气得快要吐血,长箫合身直指,全身内力尽提,已是存心将这言词卑劣的小子一招击毙。

  劲浪如山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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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动飞雪碎末卷舞天上。

  龙战天哈哈大笑,魔幻般身体一晃,不退反进,硬往漫空罩下的朦朦箫影里撞去。

  气劲交击声立时如连珠般响个不停。

  刹那间,二人也不知硬碰硬的对攻了多少下。半空中只见两道灰影来回旋击,忽崩地一声闷响,掌、箫交接。各自飞退下地。

  龙战天落地急退,猝的止步停住身体,“波”的一声响。

  他那件青色长衫的胸前处炸出一个小洞。刚才薛碧瑶借长箫硬攻他体内的力道还未至达内腑,便被他化解于无形。

  他那美丽的敌人却没有他那么走运了。踉踉跄跄的跌下地来,忽又闷哼了一声,再后退几步,直到背心靠上马车,才勉强站定。

  朱唇微启,双颊上晕红一片,长发散垂胸前,不停娇喘,全身各处破了十几个小洞。隐见雪肤冰肌,晶莹闪光。虽是狼狈之极,反别有种娇媚意味。

  龙战天目光一注,不觉神魂飘然,呵呵笑道:“瑶妹妹你可真美,‘瑶池仙女’之名实是当之无愧。呵呵,今日龙哥哥委实眼福不浅啊。”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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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眼神贪婪,薛碧瑶倏地满脸通红,玉手抚胸,羞叱道:“臭小子,你不想活啦!瞧什么!我……我……”

  耳听她有此等情形下犹自嘴硬,龙战天不禁暗笑。见她俏脸含凄,凤目中珠泪隐泛,先前的娇横模样一扫而光,微显楚楚可怜,心中一软,不忍再戏弄她,转开了目光。

  慕容玉饱含震惊的看了他一眼,急急忙忙的奔到薛碧瑶的身前,手足无措道:“碧瑶,你没事吧?你,你还好吧?”

  薛碧瑶斜瞟着笑咪咪不时向自己瞥来的龙战天,全身滚烫,一颗心“怦,怦”乱跳,羞不可抑的急道:“玉妹妹,什么都别说啦。快把你长袍解下来,给我披上。”

  龙战天笑吟吟的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披上那袭白色裘衣,她那散发着无穷吸引力的丰满身躯顿时隐入袍中不见,不自禁在暗内频呼可惜。收回目光,往四下看去。

  这时那“洛阳十杰”早怯怯的躲到了一边。遍体狼籍,威风尽扫,满脸惊恐的不住向他窃瞟。

  乍见他那威仪慑人、神光十足的眼神扫来,不禁人人均是一颤。

  触到“洛阳十杰”骇惧的眼色,龙战天立时忆起自己来此的本意。

  哈哈一笑,冲上前去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啊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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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啊……”

  “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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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洛阳十杰”尤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龙战天全部点中了穴道,四平八稳的躺倒在雪地里。十双慌恐的眼神瞪得大似铜铃,齐齐随着负手缓踱的龙战天转来转去。

  龙战天一把抓起侧躺在苏老九胸腹处的秦世杰,盯着他惨白的面容,嘿然道:“小子,老子今日专程到此,找的就是你。”

  侧过身来,道:“钱老三,肥羊到手啦。咱们走吧……”

  “龙,龙公子,”慕容玉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瞟了一眼骇得脸无人色的秦世杰,再惊诧望着他,期艾问道:“你……你不会真是打家劫舍的大盗吧?”

  见她美目中惊意毕露,秀气的玉面上一片愕然,龙战天微觉尴尬。干咳了几声,窘笑道:“当然不是了。我岂会是什么大盗呢?呵呵,玉小姐你误会了,我这叫作替天行道……”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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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碧瑶紧拢裘袍,轻扭着过来,冷冰冰的截口道:“明明是强抢豪夺,偏偏还要标榜什么‘替天行道’!哼,我行遍天下,就从未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向慕容玉道:“玉妹妹,咱们不用理会这等无耻小人。走吧。”

  她已知龙战天武功高深至极,又见他行事怪异难测,偏偏俊逸异常,且浑身上下隐隐露出醉人的阳刚至美,竟刺激的自己的芳心微微动荡,不禁有些羞怯。

  眼下他和“洛阳十杰”狗咬狗,正好乐得轻闲自在。当前一途,自然莫过于走为上了。

  龙战天肚子都气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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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妹妹”不认自己这个“龙哥哥”也就罢了,偏还张口“厚脸皮”,闭口“无耻小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暴喝道:“给老子站住!”

  一手将秦世杰甩开,闪身上前挡住二女去路,骂道:“薛丫头,你会说人话不会!竟然卑词诬灭老子这种昭昭君子……”

  “龙公子,你太过分啦。”

  慕容玉俏脸沉下,微愠道:“妾身真是看走眼啦,想不到你会是这种人。碧瑶刚才说的一点没错,你果然是个……唉!”

  龙战天呆了一呆,他对这温柔恬静的玉小姐甚有好感,见她面色不悦,纵有满腔怒火,一时却也发作不出了。

  慕容玉轻轻一叹,道:“龙公子,请你让开道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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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刚落,久不闻声息的钱老三突然叫道:“慕容大小姐!真……真的是你!”

  龙战天吓了一大跳,骇然瞧了过去。

  只见钱老三颤抖着站在马车面前,张大着嘴,鼓着斗鸡小眼,死死的盯着一个缓步踏出车门,身材纤长的宫装女郎。神色一片失魂落魄。

  阴沉昏暗的天色仿佛刹时温和下来。

  龙战天傻傻的盯着那个宫装女郎,热血如沸,口干舌燥,双足直晃,胸中“突、突”的跳动的甚是厉害。心中只有一念:“世上竟有如此美女!”

  卷二《绝色倾城》 第十七章:无双丽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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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昏沉的天色蓦地晴朗下来,凛烈刺骨的寒风也似变成了拂体而过的春风,四周的花蕊更是瞬时低下头来。

  这宫装女郎甫出车门,天下间万物便仿佛尽皆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清馨气息。

  龙战天瞪着双眼一霎不霎的瞧着这无处不美的宫装丽人,暗暗感叹道:“真他奶奶的秀色掩古今,绝色倾人城!”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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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玉一提秀裾,略显焦急的向那宫装美女奔了过去。道:“你怎么下车来啦?当心别冻着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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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碧瑶跟了过去,关切的道:“慕容大小姐,此处风寒日冻,霜风似刀,你体质单薄,如何抵挡的住呢?还是请回车中休息吧。”

  那清艳绝伦的慕容大小姐姿态美妙的伸展了下腰身,爱怜的轻拍了拍满脸担心之色的慕容玉的面颊。

  柔笑道:“不打紧,车中太闷了,妾身只是想下来散散心。薛小姐,多谢你关心了。”

  她缓缓瞥过狼藉不堪的四周,再蹙着长眉盯着躺满一地的“洛阳十杰”,低声问慕容玉道:“二妹,姐姐方才在车中听得外面杂响不断,怎么回事?”

  慕容玉瞟了一眼正色授魂与的龙战天,秀目里忽然闪过一丝难以言状的神色。

  迟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刚才碧瑶同龙公子有了一些小误会,现在已经没事啦。至于云公子他们嘛……嗯!可能是无意间得罪了龙公子,所以……”

  “狗屁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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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碧瑶阴沉着脸大声截口道:“玉妹妹你何必替姓龙的小子讲好话?哼!观其言谈举止,此人十足是个卑秽龊龌的下三滥。瞧上去实在让人恶心!”

  龙战天在半空中飘来荡去的魂魄,总算被她这番连讽带嘲之言勉强送回了体内,紫涨着脸皮收回目光,讪讪干咳了一声,窘道:“钱老三,咱们走吧。”

  言尤未了,那慕容大小姐便轻声言道:“龙公子,洛阳苏公子他们都是妾身的朋友,如有什么开罪之处,妾身代他们向你赔不是啦。龙公子,请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听着她温柔委婉的娇声,再看着她飘逸如仙、美得无法形容的容颜,龙战天神魂飘然,但觉天昏地暗,不回思索的走到秦世杰面前,俯下身去。

  手刚伸出,心中突地一凛:“老子这是怎么了?”

  眼见他毫不犹豫的依言而为,慕容二姐妹嘴角边不禁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薛碧瑶则是脸色更沉,凤目里飘过一缕忌妒。

  忽见他侧目望来,三女同觉心神一震。

  看着慕容大小姐那微显惊诧的勾魂美目,龙战天浑身炽热如焚,心中胸间又是一片迷糊。忙偏过头去,吸入一口长气。

  定神假笑道:“慕容大小姐,抱歉!在下不能解开他们的穴道。”

  碰第一美丽慕容大小姐如水柔目里诧色更浓,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柔道:“公子既是不愿,妾身也不勉强。”

  她微微侧过身来,道:“二妹,你去解吧。”

  龙战天耳闻她独断专行,竟不在意自己是否情愿。仿佛她话一说出,别人便不得不遵从一般,心下微感恼火。见慕容玉莲步欲动,不禁哼了一声。

  冷冷道:“不用了!告诉你们,今日我来此处,为的就是这洛阳十虫!不要说你慕容小姐,就是天皇老子,也休想把他们带走!”

  怔怔的注视着顷刻间神态威猛的他,慕容大小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以绝世容貌漫行天下,无有男子敢稍拂其意。旁人如能得她温颜相向,只怕早就受庞若惊,身骨俱软了,耳闻目睹龙战天对自己不加颜色,慕容大小姐又是震惊,又是嗔怒。

  怔立一会,方淡淡道:“公子为何不转过头来呢?难道看着妾身就说不出如此无礼的话了么?”

  龙战天血往面涌,心中大怒。

  耳听这超级大美人言下傲意十足,睨视天下男人之心展露无遗,不由激发出火气,转回身来,擒住了她那似罩在一层淡烟下的媚目。

  迎视着龙战天似若含情的点漆双眸,慕容大小姐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注视清冷瞟幻的无际夜空,令人迷醉,又让人极愿沉溺其中。

  一阵轻微的昏眩感从她脑间升起,忙抬手扶额,略显羞涩的偏过目光,寻思:“此子神采飞扬,眼神有异,莫非他……他是生具内媚之人!”

  一念至此,不禁骇然而惊:“这种男人数世一出,出则风靡天下。且浑身魅力四射,女子无人能挡。如他真是身具内媚,那么天下势必大乱无疑了!”

  素手下滑,按住狂跳的心绪。眼波一流,忍不住再次向龙战天看去。

  见她偏侧着头,若有所思的瞧着自己,一抹寒阳斜下,映得她晶晶如玉的双颊好似闪动着淡淡的霞辉,美态无以复加。龙战天心中怦然剧跳,双眼差点滑落下地,却哪里还有心情发脾气。情不自禁下,颤身凑了过去。

  只行出几步,猛觉双脚发软,眼前直冒金星,全身上下更是虚汗淋淋。

  龙战天吃了一惊,直勾勾盯着数尺外,浑身似罩在一层炫丽光环下的慕容大小姐,拼命鼓足勇气,遏制住不停哆嗦的双腿,颠三倒四的胡乱行了一礼。

  面红耳赤道:“小……小姓龙,双名战天,不敢请问大小姐……大小姐的芳名。”

  慕容大小姐早在他魂不守舍的凑近身时,修眉便不觉一颦,闻此言心中更是不悦。冷漠的瞟了他一眼,轻轻一哼,仰首视天并不答理。

  卷二《绝色倾城》 第十七章:无双丽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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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龙公子,”忽听慕容玉道:“我姐姐复名霜清。”

  慕容霜清猛地一怔,侧目看去,只见慕容玉盯着龙战天不放,脸上红晕遍布,神色一片如醉如痴。芳心不禁咚的一跳,暗呼不妙。

  知妹莫若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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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慕容玉从小一起长大,可说无日或离,深知她外表虽然温柔斯文,实则却是心高气傲,素来眼高于顶。

  自己姐妹数年来四处游山玩水,足迹遍布天下,时时得见英豪俊杰之士,但她却无人瞧得上眼。今日显是动了春心,对龙战天情愫暗生。

  可男儿身具内媚真情最不易得,况且眼前此子性格奇幻难测,神态举止间又色迷迷的浑不正经,显然是个性好渔色的小人,自己妹妹的这番心思,只怕要落得个黯然情伤的结局了。

  思及至此,慕容霜清禁不住担心的暗叹了一声。

  她紧蹙着眉头转开眼神,立即发现薛碧瑶微拢素袍,站在雪地里不停向龙战天斜瞟,细洁白腻的面颊上胭红一片,明如宝钻、深若碧潭的美目内更是异彩涟涟,心头不期又复一惊:“莫非薛小姐对这龙战天也有些喜欢么?”

  慕容霜清暗暗摇头,收回目光,顿见龙战天大张着眼,木木涩涩的盯着自己不动,整个一副活脱脱的登徒子的架式,陡觉无名火起。

  凤目一瞪,微愠道:“龙公子,你瞧够了没有?”

  龙战天呆了一呆,瞬时回过神来,不自觉窘不可抑。干咳了几声,偷瞟着面色殊寒的慕容霜清。

  陪笑道:“霜清小姐秀美超群,世无其伦,在下今日得遇大小姐,实乃三生有幸。呵呵,以我看啊,大小姐只怕是当今世上最美的女子啦。”

  耳听他不嫌肉麻的狂赞慕容霜清,薛碧瑶绯红的脸色蓦的沉下,回想这家伙亲亲热热的呼自己“瑶妹妹”,心头更像是压上了块巨石般,沉甸甸的难受至极。

  红唇一披,冷冷开言道:“你怎知大小姐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你有见过‘天下第一美女’么?”

  耳听她言下酸溜溜的大不是味儿,龙战天一愣看去,只见她嘟唇绷颊,满脸的不愉。心中不觉一动:“咦!莫非老子的瑶妹妹在呷干醋?”

  忙讨好道:“瑶妹妹,龙哥哥虽是从未见过那天下第一美女,但却晓得,不仅霜清小姐与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便是妹妹你,也比她不知要美多少倍哩。”

  薛碧瑶秀眉一舒,吹弹可破的面颊上显出一层淡淡的胭红,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娇滴滴的道:“真的吗?你不是在哄我高兴吧?”

  龙战天差点被她美目内射出的缕缕情丝勾倒在地。难以置信的死盯着她,大感心神不定:“薛大美人此言是何意思?难道她竟然看上了老子,打定主意要做我的妹妹了么?”

  薛碧瑶虚咪着眼盯着他,撒娇般的扭了扭腰枝,腻声道:“龙哥哥,你在想什么?我在同你说话哩。”

  听到她这声娇腻柔甜的“龙哥哥”,龙战天乐得心花怒放,笑道:“瑶妹妹,龙哥哥怎会逛你呢?天下第一美女是个什么东西,替妹妹你提鞋儿还不配哩。”

  “满口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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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碧瑶面孔一板,倏然又变成阴森森的样儿,乜睨着他,哼道:“你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小姐随意略施小计,你小子马上就原形毕露了。伸长耳朵听好,如果以后再乱叫什么‘妹妹’,本小姐便要对你不客气!”

  龙战天震惊的几乎闭过气去。行走江湖以来,他还是首次遇见这么“反脸无情”的人。一时间脸都气绿了。

  正要反口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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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玉忽轻声开言道:“龙公子,天下第一美女是谁你知道吗?”

  龙战天一怔,立时省觉慕容姐妹一直站在身侧,忙强抑恼怒,干咳一声,摆出一副斯文君子的样子道:“这个嘛,呃!在下尝听人言,天下第一美女好像是姑苏慕容的大小姐……”

  “慕容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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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战天一双眼睛突然大似铜铃,差点被自己吐出的这个名字呛住。

  瞥着似笑非笑的慕容姐妹,尴尬的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慕容姐妹大感有趣的注视着窘不可言的他,唇边同时泛起一抹忍俊不住的笑意。齐想:“世上竟有这等奇怪的男人!”

  偷眼见慕容霜清脸色清和,似无嗔意,龙战天不禁吁出一口长气。暗中自责:“老子真是昏了头。霜清小姐美绝人寰,有如天上仙子。她不是‘天下第一美女’谁是?”

  念及此处,心中倏地一乐:“嘻!‘天下第一美女’,那不是钱老贼念念不忘的梦中情人么?”

  卷二《绝色倾城》 第十八章:绝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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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一看,三女身外不远,马车的旁边,只见钱老三呆呆而立,一双斗鸡小眼破天荒的笔直如线,痴痴盯着慕容霜清不动。

  刻下虽是隆冬,他却满面郝然,贼瘦的额头处遍布油汗,观其神态举止,显是早神游虚空去了。

  龙战天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快步过去,提掌在他肩头一拍,叫道:“钱老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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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三激淋一颤,诧然侧目,道:“怎么?”

  龙战天打个哈哈,挤眉弄眼的道:“你小子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儿就在眼前,怎不上前答话呢?”

  钱老三刷的红透了耳根,飞快向慕容霜清瞟了一瞟,抖索道:“这个!这个……”

  龙战天皮笑肉不笑的道:“啊哈!你小子成天念叨的美人便在面前,还不赶紧上去略表对她的倾慕相思之情!”

  钱老三脸色血红,微微靠上一步,回过身来,吃吃道:“公,公……公子爷,这不太好吧?”

  龙战天见他神态怯懦,双脚不争气的猛打哆嗦,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指“秃”地在他脑门上一敲。

  斥道:“奶奶的,老子从未见过你这般没出息的男人。告诉你,眼下的机会可是转瞬即逝,再不上前,你小子千般挂思的心上人儿便要走了。哼!到时你这老贼怨天由人,可别怪老子没有提醒你!”

  慕容霜清紧靠在慕容玉的身上,俯首垂目默默不语,双颊越来越红,心中的嗔怒却渐趋强烈。

  她天生丽质,丰华绝世,美得当世不作第二人之想,平生不知有多少男人曾当面情不自禁的向她倾叙爱意,习惯成自然,早淡然视之。但若龙战天这种露骨、粗俗的语言却是首次听到。

  一时间怒不可遏,又羞不可抑。想直指其非,偏又觉难以启齿。

  薛碧瑶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此时心情,替她解围道:“姓龙的,休在此胡言乱语!钱老三人丑貌寝,贼性天生,想得大小姐青睐,除非是重新投胎作人,或许才有那么一丁点希望哩。”

  龙战天瞧着钱老三那羞惭的无地自容的丑脸,再向脸带淡霞,美得世无其匹的慕容霜清一瞥,也觉此言有理。暗叹:“这倒是事实。只是……唉!”

  钱老三与他甚是投契,在龙战天心里,早将他视为自己唯一的知已。眼见他脸色酱赤,窘迫中杂夹着黯然,不禁微感难过。

  薛碧瑶斜盼着他,绛唇一披,挖苦道:“瞧你小子一脸聪明像,怎会看不出如此明了的事实?哼!不要说钱老三,就是凭你小子那副人模人样的小白脸,想追求慕容大小姐也差得太远了!”

  龙战天正自烦闷,闻言勃然大怒,喝道:“老子配不上霜清小姐,但追求你总可以。来、来、来!咱们好生亲近亲近!”

  晃身上前,一把往她肩头抓去。

  先前二人一招相较,薛碧瑶微处下风,不禁心有不甘,适才巧言戏弄,这时热嘲冷讽,都是想激他动手,好一雪前耻。此际见他神色狰恶飞身扑来,嘴角不觉挂上一丝酷烈的寒笑。

  纤腰扭处,“呜”一声划空厉啸,掌中硬玉长箫电速往龙战天面门刺出。

  龙战天骇了一跳。想要收势躲闪已不及。情急之下,猛然暴喝一声,硬着头皮收臂护住面门。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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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闷响。

  箫头点中龙战天小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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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战天全身剧震,右臂似被斩断般痛疼异常。他借势飞退,落地晃了几晃,再退后一步,才终于站定。

  眼角瞟处,薛碧瑶笑容可掬的俏立在雪地上并没追击,只是玉箫漫敲掌心,满脸的得意。

  龙战天脸青面黑,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恨恨瞪住她,急急忙忙的舒经活血,举步跨上一步。缓缓握住腰上的“天龙一刀”。

  忽听慕容霜清轻轻的道:“二妹,去解开云公子他们的穴道。咱们走了。”

  龙战天一怔,放开刀把偏目看去,只见慕容霜清长眉微攒,神情满是不悦。不禁一呆。

  慕容玉美目朝他一盼,欲言又止,趑趄向躺在雪地上的“洛阳十杰”走去。

  秦世杰乃是龙战天此次劫富济贫的对像,岂容他轻易溜走?忙闪身上前挡住去路,勉强笑道:“玉小姐和霜清小姐要走只管请便,至于这十个家伙嘛。嘿嘿,让他们留在此处得了。”

  “龙公子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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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玉正待开言,慕容霜清先一步沉着脸道:“秦公子他们全是妾身的朋友,我岂可一走了之却置他们不顾?龙公子,你屡次刁难是何道理,难道你真是个强抢豪夺的盗贼么?”

  龙战天讪然无以为对,瞟见她目光冷沉,脸上挂满不屑,猝地心火直冒。

  老羞成怒道:“是又如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哼,要滚便滚,少在这里唠唠叨叨。总之一句话,要带走这十个小子,办不到!”

  长大至今,慕容霜清从未听过如此刺耳的粗俗俚语,更别说有人敢对她当面叱骂了。

  一时间,这“天下第一美女”怔仲而立,迷人之极的凤目中震骇毕露,竟是被他骂得傻了。

  见她清丽无双的面容上一片木然,龙战天恼意稍息,心中微觉后悔,只觉对眼前这超级大美人狂呼乱叫实是一种罪过。

  忽觉衣角被人一拉,跟着钱老三那焦灼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公子爷,你怎能对慕容大小姐出言不逊呢?还不快些上去赔礼!”

  斜眼见他鼓着小眼瞪着自己,一副忧虑过度的样子,龙战天怒火又燃,拂袖荡开他手臂,喝道:“赔个屁礼!老子哪有出言不逊,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至于是否入耳,只得由得她了。”

  睨眼乜着张皇失措的钱老三,骂道:“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她才会这样的盛气凌人!”

  故意提高声音道:“妈的,真不知神气个什么!”

  慕容霜清的玉面刷地涨得通红,随即又陡然变得雪白,她缓缓转开眼神,再不向龙战天一瞥,微微一拉惊愕发呆的慕容玉,低低的道:“二妹,咱们走吧。”

  卷二《绝色倾城》 第十八章:绝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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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三见她垂着头快步向马车走去,急得想去跳河。突地转身指下如雨,解开“洛阳十杰”的穴道。

  再拽住龙战天的衣襟。脸色扭曲大叫:“你他妈的再不去向大小姐赔礼道歉,我……老子就同你绝交!”

  见他如此疯狂,龙战天打了个哆嗦,挣扎道:“去他妈的赔礼道歉。老子……”

  “你去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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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三沸目暴筋,口沫横飞的狂喝道:“你敢不去,老子宰了你!”

  见这老贼激动的已快失去理智,龙战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忙道:“好了,好了,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小心翼翼的扳开他紧抓在胸前的双手,心里暗骂了一句:“妈妈的,重色轻友!”

  窜过去挡住慕容姐妹的去路,弯腰做了个肥诺,道:“适才在下无礼冒犯,还请霜清小姐恕罪则个。”

  慕容霜清侧目他视,默不作声。慕容玉美目里则闪过一丝怜惜,看着她饱含期待的叫了一声:“姐姐!”

  慕容霜清暗自一叹,漠然开言道:“龙公子太客气了,妾身一介女流,岂敢当你如此大礼,请起吧。”

  侧身又道:“二妹,咱们在此地不受欢迎,这便走吧。”

  听她语气微含委屈,龙战天不禁怦然心动,直起腰来,一触她那清艳至极的芙容玉面,猝然浑身燥热。

  忙退开几步,瘪笑道:“霜清小姐说哪里话来?你玉临此处,咱们大伙欢欣雀跃都来不及,岂敢不欢迎呢?呵呵,小姐可真会说笑啊。”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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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三的声音在身边接口道:“大小姐你芳架至此,咱们实感三生有幸,今日能一睹你的仙颜,咱们真不知是那世修来的福份哩。”

  慕容霜清只作不闻,漫无表情的道:“龙公子所言只怕有些不尽不实吧?方才还在口口声声摧促妾身姐妹离去,现下又怎么欢迎了呢?”

  向瞠目结舌龙战天一瞥,淡然又道:“既然如此,妾身姐妹离去便了。龙公子,请让路罢。”

  斜眼见钱老三双目凶光闪闪的瞪了过来,龙战天又哪敢“让路”。可怜兮兮的站立道路中央,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着他那副无可适从的可怜像,慕容霜清怒气尽消,唇角边难以自抑的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突然发现她大眼里闪过一丝揶揄,龙战天一呆,暗想:“咦!她笑什么?莫非这大美人儿在戏弄老子?”

  斜盼钱老三,又想:“一见慕容霜清,这老贼立即失魂落魄,为了她,竟对老子大呼小叫,现下见我出丑又袖手旁观。哼!哪有这等便宜之事?老偷儿,休怪老子要拖你下水了!”

  不过心念一转间事,他已然打定主意,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霜清小姐请稍留片刻,钱老三着我留住小姐,说有几句非常紧要的话要对你说。”

  话头一转,立时来了招嫁祸东吴。

  钱老三大大的一呆,窃见慕容霜清如水美目略带诧异的瞟将过来,顿时面红耳赤,嗫嚅道:“这个……嘿!这个……”

  一时间心跳如万马奔腾,身抖如欲上法场,吞吞吐吐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不自禁气急败坏的朝身边幸灾乐祸的龙战天瞪去。

  看着二人怪异的神态,慕容霜清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绝代佳人才刚破颜,漫空阴诲刹时消失殆尽,寒意刺骨的深冬似变成了艳阳高照的仲春。四周立即春色无边。

  龙战天神昏智迷,胸中空空荡荡的宛无一物,脑海一片迷芒,痴痴而望,再也移不动目光。

  不知呆立了多久,神魂才渐渐附体,入目便见慕容霜清极目远眺,清秀无匹的玉容上略显淡愁。

  在她身侧两旁,慕容玉与薛碧瑶双双盯着自己,前者目露轻怨,后者则满目鄙夷。

  龙战天羞愧无已,寻思:“我在女人面前向来言笑无忌,今日这‘天下第一美女’莞尔一笑,却立即成了呆头鹅。唉!真是丢人!”

  回眼看去,四下还有十几只呆头鹅,却是钱老三与那洛阳十杰,只见这帮家伙皆是双眼发直,嘴唇微张,满脸的红晕,整个一副标准色鬼的架式,看来如果慕容霜清展颜再笑,只怕这干人便要馋涎下滴了。

  从小至今,龙战天从未见过如此魅力无穷的美女,忍不住再往她看去。

  只见她亭立车旁,浑身上下仿佛笼在一层似有似无的烟气中,虚幻瞟渺,宛若天上神女,欲乘风归去。

  心里突如其来的升起一阵莫名的烦燥感觉,龙战天费力收回眼神,转目盯着那面黄肌瘦的秦世杰,胸间烦闷感涌动的越来越厉害。

  蓦的大喝一声,纵身上前,一把将他举往空中,厉道:“你这小子的老爹在洛阳城中作恶多端,老子今日绝对不能放过你!”

  众人愕然看去。钱老三突然放声大叫道:“对!叫这小子的老爹拿二十万两银子来赎人!”

  “二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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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全都被吓了一大跳,转目凝住钱老三,心中均在嘀咕:“看不出,这贼眉贼眼的家伙竟是这般的心狠手黑!”

  “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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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战天举着秦世杰,横目扫过直打哆嗦的苏老九等人,沉声道:“你们听好,回去告诉那‘铁笔飞天’秦中堂,叫他准备二十万两银子等候消息,如敢玩什么花样,小心这小子的狗命!

  他飞快朝慕容霜清一瞥,再看向薛碧瑶道:“瑶妹妹,龙哥哥告辞啦。咱们兄妹后会有期。”

  薛碧瑶凤目一寒,双颊则顿时红了。

  龙战天哈哈一笑,只觉终于出了先前那口恶气,转身又道:“钱老三,走吧。”

  提着秦世杰大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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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三恋恋不舍的连瞟了慕容霜清几眼,满目迷恋的道:“大小姐,钱老三就此告辞了。”

  一步一回头的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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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玉痴痴的目送龙战天那修健的背影隐入道旁林中不见,突然觉得一阵强烈的失落,禁不住黯然一叹。

  慕容霜清缓抚她的长发,柔道:“二妹,有缘自能再见,咱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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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d=林媛媛虐待云梦秋。]
[p=null,2, left]  “镇远镖局”位于安平南郊,占地宽广,房屋重叠,宅前分卧着两座青色石狮,门口旗杆上镖旗猎猎飞舞,气势森然,龙盘虎踞,望之俨然朱户候门。

  天光大亮,云梦秋喘着粗气终于回入镖局里。

  天井里来来往往的镖局中人见他进来,立时一阵讥笑:

  “啊哈,快瞧,是谁回来啦……”

  “咦,小云,我还以为你私自溜了呢,怎么又回来了……”

  “嘻嘻,这回可有人要倒楣了……”

  也有人同情道:“小云,怎么回事,这么久才回来?小姐都来找你好几次了。”

  不知为何,云梦秋和镖局里的大部分人的关系格格不入,这与他和城中居民的融洽关系恰好是个鲜明的对比。镖局中人的讪笑讥讽那是司空见惯,惟有装聋作哑,假作未闻,低垂下头,快步穿过天井。

  林威以局为家,发妻席燕早亡,与爱女林媛媛和妻妹席媚以及几个仆婢居住在镖局后宅的一栋小楼里,云梦秋绕回廊,过前院,径入内宅。

  七拐八折行了多时,穿过几道环形洞门,将至后花园时,前方忽然隐隐传来说话声。

  只听一个清脆的少女语音道:“死小云,臭小云,怎么去了这么久?哼,一件小事也办不好,回来了定要让他好看!”

  另一个少女声音道:“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小姐,你别生气,多等一会好了。”

  声音入耳,云梦秋便吓了一大跳,“糟了,小姐当真发脾气了,怎办才好?”当下不敢便入,蹑手蹑足近前,躲在一丛繁花后面,偷偷向内张望。

  阳光掩映下,花园里姹紫嫣红,满目欢景,左面假山旁,一个长像秀气的紫衫少女手握一根七尺长枪,正自气鼓鼓的向四周花木乱扫;她身旁站着一个满脸稚气的粉衫少女,正是林威的独生爱女林媛媛和她的丫环真真。

  林媛媛没好气地抬枪乱打了一会,将枪往地一插,坐到一张石凳上,绷着脸道:“一点都不好玩,真是闷死人了。真真,你再去外面瞧瞧,小云那家伙回来没有。”

  真真圆脸大眼,肤色白腻,长得甚是可爱,闻言秀眸碌碌一转,抿嘴笑道:“小姐,你要找小云,那也不难。”捂着小嘴,飞快向云梦秋隐身之处一瞟。

  林媛媛一怔,立时大恼,一跃而起,喝道:“死小云,给我滚出来!”随手拨出长枪,呼地一声掷出。

  “啊哟!”云梦秋大叫一声,抱头闪避,狼狈冲出花丛。

  林媛媛双手叉腰,叱道:“好哇,叫你去买早点,你却躲在这儿做小贼,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纵身上去,扭住云梦秋左耳,使劲往上一提。

  “放手,放手。”云梦秋单手护耳,右足踮高,扬起左手中一个小纸袋,哭兮兮道:“小……小姐,‘状元楼’的梨花糕我已经给你买回来啦。”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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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媛媛一下打落纸袋,啪地在他头上一敲,斥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早点’不‘早点’?猪脑袋,害得我没梨花糕吃,都是你不好!”

  云梦秋委委屈屈地搓揉脑门痛处,不敢出声分辨,心里却乱骂道:“小蛮子,母夜叉,有事无事都拿我出气,天生一个小泼妇,长大可怎生得了!”

  真真吃吃笑着打圆场道:“小姐,既然小云回来了,你就别生气啦。让他陪你玩吧。”

  “和这种笨厮又有什么好玩的?”林媛媛哼了一声,瞥见云梦秋苦丧着脸,心头当即大感烦闷,便道:“也好。真真,你去房里拿几个枕头,再找一根长绳。”

  真真奇道:“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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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媛媛不耐道:“你即管去好了。”乜视着云梦秋,装个狞恶的表情道:“嘿嘿,我自有妙用。”

  真真立即明白,轻轻一笑,返身走出花园。

  看着似笑非笑的林媛媛,云梦秋暗暗发慌,一颗心怦怦乱跳,他自是深知面前这个小蛮女的禀性,一俟她有这种神态出现,那便表示自己将要大祸临头了。

  不一会,真真回入园内。林媛媛从腰间掏出一柄短匕,割开布枕,抖出其中毛绒,装入满袋沙土,用线绳扎紧,然后笑嘻嘻的向云梦秋瞟去。

  云梦秋一直提心吊胆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眼色邪怪,哪还有不明白之理,一声发喊,转身便逃。

  一根绳子嗖地飞来,缠住他脖子,云梦秋放足狂奔,势难抑止,噼啪一声,重重跌坐在地。

  林媛媛快步上前,捉住他双臂,将几个布包七手八脚地胡乱捆在他身上,退开几步,从身旁一排兵器架上抓起一张黄木细弓,搭箭嘻嘻笑道:“古有李广百步穿杨,今日我就效法先贤,来个百步射活人!”

  艳阳下,利箭闪闪发光,云梦秋吓得魂不附体,拼命乱扭乱挣,跳起大叫:“不,不,不行!别射!”放足四处乱跑。

  弓弦声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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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长箭电速刺到,自他左耳旁掠过,带走几缕鬓发,“呜”地一响,颤巍巍的钉在前面廊柱上。

  云梦秋面色惨变时,破空声大作,两枝长箭相续射到,终令他避无可避,噗噗两声,刺入他背后土袋。

  云梦秋身体剧颤,面如土色,双足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一个趑趄,瘫软地上,抽搐数下,就此不动。

  真真见了甚是不忍,叫道:“小姐,小云……小云死啦。”

  “呸!”林媛媛啐道:“这家伙装死!”拉弓搭箭,娇声道:“喂,小云,快点起来,我射箭啦。”见他不答不动,心里害怕起来,快步上前,抬足向他一踢,连道:“小云,小云……”

  云梦秋闭紧双目,只是不应。林媛媛越发心慌,“难道我真把他射死了?”俯下身来,轻轻推了他一下,道:“小……小云,你快起来呀,可别吓我……”

  忽见他眼睑微微一动,鼻中亦微闻喘息之声,林媛媛大喜,旋即猝地大嗔,“好哇!你这家伙竟敢装死!”拉开弓弦,长箭对准云梦秋面门,要将他右耳射下来。

  云梦秋大骇,一个懒驴打滚翻开身去,只听“夺”地一响,刚才他躺着的地方,已射入一根亮晶晶的箭矢。

  林媛媛一击不中,又见他跃起奔逃,心中更怒,喝道:“臭小子,我宰了你。”掷下弓箭,掏出那柄怀匕,紧追上去。

  云梦秋心知这小蛮女已动了真怒,被她抓着,不死也得脱身皮,发足狂奔,专往枝繁叶茂的花丛里乱钻。

  忽地“嘶啦”一声,左肩处被林媛媛用匕首刺下一片衣衫,云梦秋骇得一颗心差点蹦出胸腔,哎哟一声尖叫,奋力前冲,连滚带爬地攀着护栏翻入前面那条长廊。

  就在这慌不择路、惊险万状之际,一个娇媚柔软的语音从左侧传来道:“小云,媛媛,你们干么?”

  左首回廊处,不知何时亭立着一个身穿襦裾、体态婀娜的年青女郎。此女娇脸凝脂,光艳照人,一对秀目深邃宁远,大而明亮;兼之气态闲静,丰姿雅丽,宛若神仙中人。

  云梦秋如遇救星,这美丽女郎正是林威的妻妹席媚。林媛媛天不怕、地不怕,惟独对这温柔斯文、丽质天生的小姨忌惮三分,飞奔过去,大叫:“席阿姨,救命啊!小姐……小姐要杀我!”

  席媚柳眉一蹙,盯着立即止步的林媛媛,责道:“媛媛,你又在欺侮小云了,是不是?”

  林媛媛双手缩往身后,辩道:“谁有欺负他了?小姨,你别信这奸滑小子瞎说。”

  席媚哼了一声,回过头来,见云梦秋全身发抖,上下牙齿格格直颤,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放软语气,柔道:“小云,别怕,席阿姨在这里,媛媛可不敢再欺侮你了。”

  偷眼见她面色不悦,林媛媛微觉惊慌,上前拉着她手,摇了几摇,撒娇道:“小姨,我成天呆在局子里,爹又不准我出去,真是闷死人啦。嘻嘻,方才的事,我只是和小云开开玩笑,你不会告诉爹吧。”

  席媚横了她一眼,微愠道:“说来轻松!你瞧,小云吓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想我告诉你爹也行,还不快把小云身上的绳绑解了,跟我回房去。”

  一旁的真真早吓得傻了,闻言赶忙过来,解开云梦秋身上绳结,取下沙包。

  席媚道:“小云,你去罢。”牵着林媛媛的手,袅袅向外走去。

  云梦秋如蒙大赦,掉头转身,一溜烟似地逃了。

东村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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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奔出数十丈,离后花园已远,云梦秋这才吁出一口长气,拭去头上冷汗,放缓了脚步。

  阳光普照大地,树影摇曳,小鸟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初秋景致,仍似浓春美景。

  看着四下的隽丽秋景,云梦秋心情激荡,骤地感到一阵强烈的伤心。

  他本是一个孤儿,自幼父母双亡,从小流离失所,一日病倒路旁,恰逢林威的老家人田福出外办事经过,无意遇上,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镇远镖局”,至今已有三年。

  林威见他面目清俊,骨格秀奇,似是一块学武的大好人材,本拟将他收归门下。但不知何故,云梦秋对习武竟然笨不可言,平平常常一招剑法,居然学了将近半月,仍是破绽百出。

  林威尤不死心,又传授他另一招简单剑法,本来,像这种平凡招式,普通资质之人也一学即会,但云梦秋练来练去,却大出人意料之外,不仅这招没学会,先前那招还算是模是样的剑法竟又全数忘得精光,到了这种地步,林威想不失望也不行,见他的年龄与爱女相仿,便打发他做了林媛媛的玩伴。

  如此一来,云梦秋可就受足了活罪。

  林媛媛自幼丧母,林威溺爱太过,从小就养成了娇纵刁蛮的性情,稍不如意,便在云梦秋身上发泄,三年多来,云梦秋真可谓是度日如年,便是在睡梦之中,也时常惊醒。

  然而,田福活命之恩焉可不报?云梦秋虽然早萌去意,可田福年已耄耋,行将不久,他又岂能舍之不顾而去?

  一阵清风吹过,送来一阵浓郁的花木香气,云梦秋暗暗一叹,抛开愁绪,大踏步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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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d=天下第一偷儿]

  钱老三眼角瞟处,见同桌之人都皱眉厌恶瞪着自己。微觉窘迫下,趋首过去道:“公子爷,小声点行不行?我钱老三是天下第一偷儿,嘿嘿,普通物事还看不上眼呢。”

  龙战天轻笑道:“当然喽。于明的内衣又岂会是普通物事?哈,特殊之极。”

  钱老三登时干咳连连,尴笑道:“公子爷,你不知道,其实那压根不是什么内衣,原先不过是张丝绸而已。他奶奶的,那不要脸的东西却恬不知耻的将之制成内衣……可恶,可恶,真他妈的卑鄙下流,无耻之尤!”

  他越说越气,到后来更咬牙切齿,似欲吃人。“不要脸的东西”,自是指于明。

  龙战天暗暗好笑:“这贼眉贼眼的家伙多半是爱上了那天下第一美女。可惜,可惜,却是不自量力。看来,想得美女青睐,这小子只能等下辈子了。”

  问道:“钱老三,你是如何认识那天下第一美女的?”

  钱老三道:“上前年三月间,我在西湖边游玩,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见到了慕容大小姐……”

  “慕容大小姐?”龙战天微觉奇怪。

  钱老三道:“是啊。姑苏慕容世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天下第一美女。”

[p=null,2, left]  龙战天恍然,噢了一声,听他续下去道:“那天,慕容大小姐和她妹妹在西湖中荡舟游玩,当时西湖两岸人山人海,为了争睹慕容大小姐的绝代丰华,你推我挤下,至少也踩踏伤了几十人……”

  龙战天咋舌道:“钱老三,你也太夸张了吧?”

  卷二《绝色倾城》 第四章:庞府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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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三脸色血红,额头处青筋直冒,气急败坏道:“你儿子才夸张!你孙子才骗人!”

  龙战天半点不信,正要说话,身边一个四十余岁的壮汉插嘴道:“没错!慕容大小姐容光盖世,美绝人寰。西湖边挤伤几十人,那是小事。去年因为她,还死伤了不少武林高手呢!”

  龙战天吃了一惊,侧头过去,听他续说下去。

  “去年慕容大小姐来到泰山游玩,偶遇泰山派的‘泰山九剑’。与他们相谈甚欢。陪随慕容大小姐同游的‘江南七义’以及河洛世家的王氏兄弟大呷干醋。双方一言不合,当即大打出手,结果是两败俱伤,死九伤七。此事早哄传天下,各位不会不知吧。”

  同桌几人齐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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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着灰衫的清秀年轻人道:“这也算不上什么。上半年在湘鄂交界处发生的两大豪门械斗,死了百数人,伤亦无数,听说也是因为慕容大小姐。”

  龙战天听得又是吃惊,又是想笑,忖道:“那慕容丫头真会美到如此程度?竟有几百人为她争斗?他妈的,倾国倾城也不外如是了!”

  同桌那壮汉道:“其实,慕容大小姐丽媚无匹,岂是美若天仙便可形容?应该……应该……”

  他神情恍惚,显是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来表达内心对那天下第一美女的赞慕之情。

  看着同桌众人个个眼神痴怔,满脸迷醉之色,明显都在遥想那天下第一美女的旷世风华,龙战天心里大生感慨,暗想一个女人美得如此惊人,怕也只能用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来形容她了!

  庞云峰坐在大红寿字下,放目厅上群雄高谈阔论,闻听四下纵饮声此起彼伏,不由得老怀大慰,捋须呵呵笑了起来。

  满厅喧哗声内,忽听一人笑道:“卓兄弟,那小子不知是何来头,居然能挫败‘阳春白雪’于明。”

  另一人道:“那年轻人虽只二十出头,但丰神如玉,伟岸俊逸。英华内蕴,大哥,小弟观人多矣,这样超群的人物尚还是首次见到。唔,定是大有来历。”

  那大哥笑骂道:“废话!这还用得着你说?噢,对了,那小子怎会与天下第一偷儿钱老三坐在一起。卓兄弟,你耳力好,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那卓兄弟答道:“小弟隐隐约约听到,好象是钱老三偷了于明的什么东西,那年轻人只是替他出头而已。”.

大家为她拼命,从他人嘴中说出,如内裤引出(第一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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