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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塑造
人物描写: 神态

首先是真实性原则。

真实性是神态描写的前提和生命,无论是生活真实抑或艺术真实都要符合特定的场景、特定的事件、特定的人物个性。失去真实性,神态描写非但没有意义,还会对学生产生误导。我们还是来重温一下鲁迅先生对孔乙己的神态描写吧。当短衣帮嘲笑孔乙己的脸上又添新伤疤了时,“他不回答”;当短衣帮说“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并举出亲眼目睹的事实时,他“睁大眼睛”、“涨红了脸”地辩解;当无聊麻木的短衣帮再一次故意嘲弄他“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时,他“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当短衣帮诘问“孔乙己,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没捞到”时,孔乙己 “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当孔乙己教小伙计识字,把毫无用处的“茴”字的四种写法当作学问来炫耀,小伙计却毫不热心时,他“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孔乙己最后一次到咸亨酒店喝酒,又遭到掌柜索要“十九个钱”,孔乙己“很颓唐”。当掌柜的笑他又偷了人家的东西时,“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如此等等,都符合一个死爱面子、自欺欺人、迂腐不堪的孔乙己的性格,都凸显了真实性原则。

其次是形象性原则。

果戈理说:“外形是理解人物的钥匙。”外貌是最先跃入读者视野的形象,它的生动与否直接关系到人物形象是否丰满,关系到人物生命力的强弱。因此,应首先将其描写得生动传神,具有典型性。

描写人物应该抓住人物外貌中最典型的特征,用最简洁的笔墨将其勾勒出来,给读者造成鲜活的外部印象。人物的眼睛是其性格的折射。《红楼梦》中对王熙凤进行描写就重点抓住了她“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这一特征进行描写,“丹凤眼”,“柳叶眉”虽俏丽,但由于其呈“三角”形,或呈“吊梢”状,这就将王熙凤心地阴险毒辣的性格刻画出来。有时,还可以描写人物身体或神态的某一点,让这一点来反映全面。如《故乡》中,作者抓住闰土的手由红变得像老松树皮这一特征,侧面反映出他性格的转变。只要我们抓住了人物最典型、最具有个性的特征来进行描写,就可以吸引读者,产生以少胜多、生动传神的效果。

第三是逻辑性原则。

逻辑性是指所写的人物神态必须符合事理。如朱自清的《背影》写道:“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文中“我”的两次流泪非常合乎事理,前者是“我”因父亲行动不便,后者是因父亲那颗朴素而厚重的爱子之心。

巴尔扎克对葛朗台的神态描写同样是切合事理的典范:“他患了疯瘫症,不得不让女儿了解财产管理的秘密。他不能走动,但坐在转椅里亲自指挥女儿把一袋袋的钱秘密堆好。当女儿将储金室的房门钥匙交还他时,他把它藏在背心口袋里,不时用手抚摸着。临死前,他要女儿把黄金摆在桌面上,他一直用眼睛盯着,好像一个才知道观看的孩子一般。他说:‘这样好叫我心里暖和!’神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把一个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亲吻,葛朗台见到金子,便作出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它抓到手。这一下努力,便送了他的命。最后他唤欧也妮前来,对她说:“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已经82岁的葛朗台之所以有如此神态,是因为他有着爱财如命,至死不变的性格。

一个因人,一个缘物,人物神态虽不同,而符合逻辑性则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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