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艺术界,徐悲鸿是个“超人”,他的画作,后人难以超越。他作于重庆的《巴人汲水》,在北京举行近现代书画专场拍卖中,以1.71亿元成交,刷新中国绘画拍卖成交世界纪录。作为重庆人,谈到这位大师格外亲切、自豪,因为徐悲鸿的创作巅峰期在重庆。
后人解读悲鸿“三只喜鹊”
抗战时期,徐悲鸿在江北盘溪生活8年,成就其一生创作巅峰,《愚公移山》、《醒狮》、《巴人汲水》、《七喜图》、《奔马图》等300余幅国宝级作品,都是在此期间创作。是的,徐悲鸿是个“超人”。除了才情还有帅气的长相。名画家陈丹青在关于“如何成就大师”的论坛上,对徐悲鸿这样评价:“徐先生的才,徐先生的貌,是先天的事情,是他父母的事情,是上帝的事情,我们无法回答。如果我们公认徐悲鸿是一位大师,就要说到徐先生的天时,地利,人和。”接着谈到大师出生在文化氛围浓郁的江南……其实,抗战八年在重庆,大师的创作环境,也当归结于天时,地利,人和。
这里说大师的一幅水墨画《七喜图》。这幅画却怪,是画家心灵的写照,自说自话。画上画了七只喜鹊,其中4只似在交头接耳,“议论”单独蹲一块儿的另3只喜鹊。此画是徐悲鸿1942年祝福好友、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张道藩父母七旬大寿所作。《七喜图》上有徐悲鸿题的一行字,“铭渠老伯伯母七旬大庆”。当时,张道藩与徐悲鸿、蒋碧薇夫妇之间是知交,但也是情敌,处在三角恋情,正在演绎至为纠葛的状态。有专家点评此画: “图中喜鹊并不喜悦的眼神,折射出画家当时复杂而尴尬的心态。”显然他就是三只喜鹊当中的一只。
《七喜图》背后的恋情故事
抗战爆发后,徐悲鸿来到重庆,进入中央大学(今重庆大学)艺术系任教。当时他居住在江北盘溪,每天摆渡去对面松林坡中央大学上课,回到家后,就点煤油灯创作。《七喜图》作于1942年夏天,但不是作于盘溪的家里,画中另有一行徐悲鸿题的小字“壬午大暑重庆柏溪”。也就是说,《七喜图》作于柏溪。柏溪在江北大竹林镇附近,对岸是沙坪坝区先锋街。这里是中央大学柏溪分校。
《七喜图》背后,有一个复杂而尴尬的恋情故事。徐悲鸿前妻《蒋碧薇回忆录》,有详细记载———蒋碧薇与徐悲鸿同为江西宜兴人,夫妻情浓。1921年,留学欧洲的徐悲鸿夫妇在德国结识了张道藩。在随后交往中,张道藩被蒋碧薇深深吸引,扮演第三者,屡示爱意,遭婉拒。徐悲鸿对艺术之爱远胜夫妻情爱,蒋碧薇常被冷落,两人关系日趋恶化。1941年,徐悲鸿在报纸刊登与蒋碧薇脱离“同居关系”启事,蒋碧薇陷入悲苦中。当张道潘再次向蒋示爱时,复杂而尴尬的三角恋形成。1942年,客居新加坡等地3年之久的徐悲鸿回到国内。此时,蒋碧薇已是张道藩的情人。同年6月,徐悲鸿试图破镜重圆,但蒋碧薇铁心分手,弄得非常尴尬。1945年底,蒋、徐终于办完离婚手续。
《七喜图》正是作于“非常尴尬”的1942年夏天。
徐悲鸿与蒋碧薇育有一子一女。1948年,蒋碧薇随张道藩去了台湾,孩子们跟父亲留在大陆。蒋碧薇做事一向细心,她将多年来徐、张两公写给她的书信,即使一张小纸条,她都保存着。她写了《我与悲鸿》、《我与道藩》两部回忆录,轰动一时,成为台湾的畅销书。说来也巧,这部书出版之日,正是张道藩生病住进医院之时,于是台湾社会便传说张道藩是因蒋碧薇的自传而气病的。不久,张道藩溘然长逝,好事多嘴的闲人就更说,蒋碧薇的回忆录是张道藩的催命符。
国画大师重庆收获真爱
与蒋碧薇离婚后,徐悲鸿1946年1月在重庆与廖静文女士结婚。———徐悲鸿在重庆创建了中央艺术学院(中央美术学院前身),廖静文是资料管理员———随后廖静文怀上儿子徐庆平,两人于同年8月北上北平。徐庆平说:“我在北平出生,但名字带有一个庆字,显示了父亲对重庆无限怀念。”2010年10月, 纪念徐悲鸿诞辰115周年全国书画大赛及名作邀请展,在渝中区日月光广场举行。徐悲鸿夫人廖静文女士专程来渝。展览开幕式上,88岁的廖静文颤颤巍巍站起来,照着手里发言稿才念了几句,就情不自禁地脱稿演讲:“每一次来重庆,都有回家的感觉,真正属于我的第一个家在重庆……”
徐悲鸿与廖静文虽然只一起生活了7年多,于1953年因脑溢血去世,但他们夫妻恩爱,感情笃厚。徐悲鸿不止一次地对廖静文说:“我真正找到了我所爱的人!除了你,没有人能对我有这样真诚、坚定、纯洁、无私的爱情,我用什么来报答你呢?”“我欠着你的情分,我要把我最珍爱的东西都送给你。”徐悲鸿决定,把他十分珍爱、满意的作品,将它们全部送给廖静文,写上她的名字。后来我们看到徐悲鸿在许多画上题写了“静文爱妻保存”的字迹。徐悲鸿1953年逝世后,廖静文担任“徐悲鸿纪念馆”馆长至今。1982年她写了《徐悲鸿一生》一书。
名人、伟人所走过的一生,都往往离不开爱情故事的穿插,作为画家的徐悲鸿,以一幅画自嘲自讽,表白心迹,实属罕见,也极为经典。2010年11月在北京拍卖会上,徐悲鸿的《七喜图》,估价2000万至30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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