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的结构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多样,不少作者已不道扼以上的情爷结构形式,使小说结构有很大的“随意性”。作者在小说中‘随意”地写出一个人物,并对他进行描写,然后放在一边;或“随意”描写某种心别、景物,又放在一边,这种胡写白成一统,有一定独立性,有它白己特定的内容,形成一个稳定的板块。这些板坎有时互相靠拢、碰撞,发生联结,仍能使人了解整个情节的过程;也有的板块在表面上根本无任何联系,更谈不到联结,但是读完全篇,却可以由读者自己把它们联结起来,或者说,作品表现出来的思想线索,无形地把它们串联了起来,然后作用于读者的意识,使读者意识到板块之间的关系。各个部分自成板块,这是与以上方式不同的地方。这种结构形式显然已经丢弃了“过渡段”、“过渡句”等常闻的过渡方法,甚至丢弃了有过渡作用的标点;如冒号、则节号等,而直接把前后完全不相干的板坎“前言不接后语”地联在一起。这种结构形式,可能有贯串情书,也可能没有。
有贯申馆节的,如茹志鹃的《剪辑错了的故事》形成一块独立的板块,但情节人物又是贯串前后的,这种结构形式叫“冰糖葫芦式的结构”。没有贯穿情节的板块结构,如意识流的某些小说——象法国作家普鲁斯持的意识流小说《斯万的爱情》即其一例。在国内小说中,很少完全没有贯串线索的这种结构形式。现代西方的这种结构形式的作品,往往写了较多的下意识的活动,甚至是梦境、“魔幻”以及施催眠术后的“无意识”幻觉等。也正因此,自成一块的具体内容,不仅可以与主体毫无关系,而见在小说中,某些板块毫无可取和必要。在一些现代派小说家中,这种结构形式已成为纯粹的形式主义,究竟能有多少读者,究竟又
有多少读者能加以卒读,是很难说的。人们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种现代派小说了。
顺便说一下,现代国外最引入注目和受读者欢迎的小说,大多是有贯串线索的或有贯串情节的,得诺贝尔奖金的大多数作品都届此类。板拍成电影,产生巨大影响的也是此类作用,如科尔曼的《克莱默夫妇》的同名影片在1980年美国电影艺术科学院第五十二届奥斯卡金像奖的评选中获得五个最佳奖。
在国内,由于长期存在的民族形式相传统的影响,一般来说,读者喜欢该的小说(即拥有最多读者的)是有贯串线索和有比较精彩的情节的小说。我国的作家们必须考虑到读者的这种欣赏和阅读习惯。国内有贯串线索的扳块结构作品,如西西的《四等舱》写得就比较好。这篇小说在形式上有一定独创性,它以“我”这个业余文学作者为贯串线索,把小说分成许多块,各不相关:
a.四等舱的旅客们去饭厅里买饭,都买的是八角一份的。
b.饭后吃什么茶,是否吃红茶菌最好,大家议论纷纷。
c. 大家闲聊:小孩说“我爸爸是连长”; 司机说老太太福气好。于是,大家又谈到孝与不孝。大学生大谈代沟,批判“怀疑一切”的“难道”论。
d.大学生等谈对文学作品及电视的看法。
此外,还谈到在外国人面前的态度,老太大想给两个青年男女做媒;小孩忽然肚疼,大家着急;写萍水相逢又马上分别的离别,表现了友好和高尚。
试看这些板块之间有何矛盾冲突、有何情节、有何联系可言?但是通过“我”这个贯穿线索,把这些板块联结在一起,说明“四等舱确实比我原来想象酌要好很多”。他们互相关心、爱护,开城布公,爽朗直率;有时表现出较高的道德情操,有时又流露出低级庸俗的思想感情。
这种板块型的结构,其实并不好写,它要求有较高的文学笔法。取材看起来是零乱的,但又是精选过的,表面上是想写什么便写什么,似乎可以无休止地写下去,但又使人觉得作者及时打住,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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