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砖马头墙夹住的夜狭窄、幽深。
车外是一方一方的嫩绿的秧田,深绿的荸荠田,整齐而又周密地相间着,紫云英的小花织满田野,道旁的洋槐,低垂着白色的花球,随风送过一点香气来。
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分散后消隐了.
从松柏树的行列缝隙间,还可看到远处浅淡的绿原,和那些刚由闪光锄头翻过赭色的田亩相互交错,以及镶在这个背景中的村落,村落尽头那一线银色湖光。
大屯山上的白云微缓的轻拂着山脊,将山的一角眯朦,整个村子在淡蓝色的天空底下显得恬静而悠闲。
高耸茂密的榕树将村子团团包围,就像矗立在绿色海洋中的孤岛,安祥宁静的在这一波又一波的绿潮中微缓的摇曳。
河堤前那个连接滇池的大田原,极目绿芜照眼,再分辨不出被犁头划过的纵横赭色条纹。
那些用竹篾、木条、黄泥、青瓦构成的房屋,随着地势起伏着,正是人们想在画中表现的那种跌宕错落的韵律。
清晨微亮的天空,淡淡的将晨雾染成了鹅黄色,朦胧着远方的田野。
山脚下一带树林,一些俨如有意为之布局恰到好处的小小房子,绕河洲树林边一湾溪水,一道长桥,一片烟,香草山花,随手可以掇拾。
他们的屋旁,大半是坡地,长着一棵桔子树,一些玉米秆,不然什么也不长的小泥屋也那么土气又本分的站着,不抱怨什么。
他们放出了一只只饥饿凶猛的沙石车,将原本花鸟扶疏,如诗样般的绿色田园,辗出了一道一道,深深的死寂和荒芜。
田中央的稻草人身上停满了俏皮的麻雀,屈辱的在那里使命的摇头。
我看到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样黝黑,两个进入垂暮的生命将那块古板的田地耕得哗哗翻动,犹如水而上掀起的波浪.
我闻到田野中清新的鲜花的香气,一直到心底,都透着那诱人的芳菲。
细雨里,果然有牛羊在低头吃草,有一个老婆婆在喂鸡,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更衬出了这个村落的宁静。
乡间的晚上是阒寂的,走夜路不免有几分心悸,自己也听得出脚步的急迫,烛影摇动光波,像水晕一样在黑暗里浮荡。
杨柳飘绿,夕阳的余晖送走归鸦,沿着高岗,三三两两的是一些傍水的人家。
这里面有泥土的气息,也有新鲜春天的气息,有如山泉从山上轻快地流泻,刮起的风将那些珠子沫子飘洒在周围的空间那样,这些新鲜的花草也将自己的芳香借着春风播散到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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