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轻轻地吻着岩石,像朦胧欲睡似的。
初上的灯儿们一点点掠剪柔腻的波心,梭织地往来,把河水都皴得微明了。
从远远太行山的山峦中,曲曲流下这条明亮的河水,河水越是流得近了,波浪越是显著。一直带着汹涌澎湃的气势,滚滚流到堤坎的脚下,呼啦一声,涌起一堆堆雪白的浪潮,又慢慢地隐没在深蓝色的旋涡里。
河里的水不深,呈透明的鸭蛋青色。
河水汩汩地在桥下流着,那声音像窃窃私语,又像吃吃地偷笑。
河水隆隆响着,又浓又稠,闪烁而颠动,像是流动着沉重的金属。
黄昏时的小河是那样的安逸,血红的夕阳把河水染得通红。在晚风的抚摸下,河水荡起了无数的涟漪,犹如一条条红绸似的轻轻地流动着。
寂寂的河水,随双桨打它,终是没言语。密匝匝的绮恨逐老去的年华,已都如蜜饧似的融在流波的心窝里,连呜咽也将嫌它多事,更哪里论到哀嘶。
那轻霜的一河秋水,如碧玉靡成的明镜。
清清河水像一幅闪光的锦绸,漫过坝面,浩浩荡荡地奔泻,巨响如雷。我们站在坝旁的附带建筑物上面,纵览河上景色,深深领略到这儿的一种粗犷之美。
水花翻卷着拍打着岸,一层层溢出来,看不到任何阻拦,亦无任何边岸。
弯弯曲曲的河水,正无声无息地流着,河中那一片片的沙洲和一丛丛的柳丛,似乎都还是老样子。那块大青石也还依然倾斜地浸在水中。
五月的阳光遍洒在河水上,闪耀着万道光华。
西下的夕阳,把河水染得血红血红的,那不息的流水声,仿佛在悲哀地呜咽。
遥远的天边,连接着浑黄的波浪。她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细腻。桥的下游水流更加缓慢。河水所裹挟的泥沙在不断地往前淌去,尽管水流并不急,泥沙却不甘寂寞。
有木桥在水上过,看着波涛一排一排地涌起,很整齐,很美,也很平静,似乎只是为了自成一画,带着一种漫步经心的优雅。
于是水开始娇嗔起来了,拼命向石头冲突过去,冲突激烈时,浅碧的衣裳袒开了,露出雪白的胸臂,肺叶收放,呼吸极其急促,发出怒吼的声音来,缕缕银丝头发,四散飞起.
郁闷的河水,迸出砰然的碎响,像烧红的滚动着的玻璃溶液似的,翻花向前地滚去,河便开了。
再看这清澈的河水,芦苇和蒲草倒映在清凌凌的河水里,显得更绿了;天空倒映在清凌凌的河水里,显得更蓝了;云朵倒映在清凌凌的河水里,显得更白了。
这时,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远望河水,像一条宽宽的金黄带子,奔腾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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