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精神病患者来说,醒来或者睡去,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红润的肤色如今蒙上了一层土灰色,又暗又涩,没有光泽;瘦削的脸颊,深陷的眼睛把两边的颧骨高高地衬托出来。
即使不是在发病期,他也搅得不清哪是过去,哪是现在,哪是真理,哪是错讹,哪是人咬狗,哪是狗咳人。
两眼痴呆,脸色发青,他一言不发地摇摇头,脱了鞋子,躺到床上,便用被蒙了头。
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客客气气。他的背过早地驼了。青黄郁郁的面色说明他可能有许多病。
他身子软得像苇秆,走在积雪的山道上,活像陷进了沼泽地,晃晃悠悠,踉踉跄跄。
她身穿一件拖到脚面上的红色病号服,头发散披在肩上,黑油油、湿淋淋。她怯生生地看了来客一眼就垂下了视线,她的神情是呆滞的
真实,梦幻,感觉,意识,象一锅杂碎似地煮在一起,浑浑噩噩,朦朦胧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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