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了。大雨象一片巨大的瀑布,从西北的海滨横扫着昌潍平原,遮天荒地的卷了过来。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
粗大的雨点,狂暴地撒落在屋顶上,黑沉沉的天像要崩塌下来。雷鸣电闪,狂风骤雨,仿佛要吞没整个宇宙。
大雨点落了下来,淅沥的雨声神秘地响着,好象在发出什么警告似的。在远处雨声已经变成了一片大的声音,好象一把大刷子在干地上擦着一样……
大雨像波浪奔腾似的从天而下,只一瞬间就将四周的一切全给淹没了。
风大了,雨幕抖动着,愈来愈密,愈来愈有力,已成倾盆大雨。我被雨浇得张不开口,睁不开眼。海潮一波波涌近,涛声雷鸣交响。
风吼着,雨又下起来,越下越大。雷,隆隆隆的滚过。急风暴雨把苇子都快按到水里了。雨点儿打在荷叶上,像珠子一样乱转。平静的水面,起了波浪。天连水,水连天,迷迷蒙蒙一大片。
惊了天动了鬼神的大暴雨呼啸而至,千军万马在空中,每人举了一挂万丈之长的鞭炮,鞭炮被雷公一下点燃了,点燃之后又被捆在马尾巴上,一万匹马每命的跑。
看这骤雨,这万千雨点奔腾的气势,这迷蒙,这渲染,看这一小方草地生受这暴雨的侵凌,鞭打,针刺,脚踹,可怜的小草,无辜的……
狂风暴雨摇撼着东山坞。雷鸣夹着电闪,电闪带着雷鸣。那雨,一会儿象用瓢子往外泼,一会儿又象用筛子往下筛,一会儿又象喷雾器在那儿不慌不忙喷洒——大一阵子,小一阵子,小一阵子,又大一阵子,交错、持续地进行着。
蓦地一片飚风吹出了悲壮的笳声,闪电就像个大天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处通明;跟着就是豁剌剌地一个响雷。粗大的雨点打在树叶子上,错落地可以数得清。林白霜并没有动,他只睁大了眼睛向四面扫视。无名的怅惆逃走了,新精神在他血管里蠢动。
倾盆大雨从变黑了的天空里,倾泻下来。这不是雨,而是乱响的、叫人站不住脚的倾泻下来的水,是狂暴的充满了旋卷的黑暗的水旋风,从四面八方倾泻下来。
闪电没能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之后,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雨,夏天的骤雨,哗哗地下着,象老天也在为人类的不幸而哭泣。夜,漆黑阴沉的夜,好象只有它才是世界的统治者
说话间,一阵急风吹过,骤雨滂沱。海天之间,迅即挂下一匹无边的水帘,纷纷扬扬,随风飘洒,生云起雾,盖海铺天。
一阵狂风吹来,白杨弯腰,骤雨急降,滴滴答答,敲打绿叶。太阳跟着就又出来,母鸡啼叫,麻雀在湿漉漉的小树丛拍打翅膀,沙地小水滩朝低处流,带走一棵合欢树的粉红颜色的落花
因为有一阵,雨越下越大,那雨水涌落,猛然到什么都见不着。这雨简直就不是雨注儿,而是天国打开闸门,把天河的暴洪倾注到了人间。
雨点仍不停地敲打着楼梯的窗户,狂风在门厅后面的树丛中怒号。
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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