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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情节
打斗情节: 情节打斗 » 情节套路 » 奇遇
以防蛇虫侵扰。
  对这些,水宝是内行,东方白自无话可说,点点头,走出石窟,两匹马已跑得没了影儿,想是
寻水草去了。
  进入丛林,枯枝俯拾即是,他想到火堆得维持到天亮,必须弄些粗大的才行,而地上都是细枝,于是他一路穿林。
  正行之间,突然听到一阵沙沙之声,他马上提高警觉,循声探视,只见一对干树桠样的东西穿技桠拂叶浮游。
  鹿、牡鹿。
  东方白立刻明白过来,从鹿角的高度判断,这是头相当高大的牡鹿,他兴奋得心痒难搔,一面循同方向并进尾随,一面在想:
如果能猎到这头牡鹿,是大大的收获,不必在山里过夜,柴火也不必捡……
  鹿角停住,上昂,它像是警觉到什么。
  好大一个鹿头,竖耳转睛。
  东方白也静止不动,心里疾想,没有弓叉之类的猎具,身边只一柄剑,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猎到这头鹿?
  心念未已,唰唰声中,那头牡鹿穿林狂窜。
  没有思考的余地,东方白衔尾疾追。
  不管
你武功有多高,身手有多敏捷,在森林中奔窜,人是无论如何赶不上野物的,靠着声音引导,算没追丢。
  年轻人,尤其是习武的人,潜在的好胜心特强。
  越追不到越要追,东方白现在就是这种心态,不顾一切地奔逐,迹近疯狂,不知不觉,追出了数里。
  眼前大亮,林已尽,眼前是一大片藤萝盘盖在矮树丛上直连到岩脚,那头牡鹿绕藤丛而奔,这时可以清楚地看出这头鹿足有牛犊大,而且十分肥壮。
  东方白估量了一下形势,身形飘起,决定越藤丛抄截,真气已提到上限,踏藤帽飞驰,牡鹿是绕大圈子奔行,空间换取时间,看看就要截到,突然发觉藤帽中空,五六丈一个黑洞,人在空中且是急势,根本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心里刚叫得一声:
糟!人已势尽下坠。
  身躯加速下坠,眼前一片黑。
  东方白临危不乱,奋力打旋,希望能减缓下坠之势,同时也想能抓到什么可以依赖的东西,手脚划动的结果,什么也没碰到,心知这一下是完了,想再有所作为,但已力不从心,飞坠,连作梦也不曾梦到过的死亡体验。
  深渊无底,感觉上时间似乎很长。
  天下没有真正无底的深渊,所以又仿佛很短暂。
  全身剧烈地一震,瞬间的意念是粉身碎骨,然后进入空白。
  一阵澈骨奇寒,又使他回复知觉,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他的第一个意念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狱么?稍停,第二个意念兴起,难道我没有死?
  用手一摸,这才发觉是浮在水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没有下沉。
  水冷得像雪融后的冰水,砭肤刺骨。
  努力镇定一会心神,仰头上望,黑幕里似有星点,但相当高远,这时他体会到所谓的天壤云泥的真正定义。
  他把追鹿失
足的经过回想了一遍。
  他作了判断,这是个被杂木藤蔓遮掩的地穴,深度在百丈以上,穴底是地泉汇成的水潭,因此而保住一命。
  全身已逐渐麻木,他不能老泡在冰水里,于是他伸手摸索,一伸手便碰到岩石,再摸一样硬硬的东西斜搭着,自己的身躯就被这东西挂住,刚才的感觉就是被什么东西拖住没下沉,仔细再摸这东西,赫然是自己的剑。
  攀上石头,暗道一声:
侥幸,真是天不绝人!
  原来是一段枯枝卡在潭边石缝里,而自己的剑又正巧卡在枯枝上,这使他没直栽潭底,否则非淹死不可。
  全身湿淋,冷得他牙齿打战,忙运动驱寒。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衣服半干,身上温热了许多

  现在,他得开始考虑如何脱出这地穴了。
  头顶上那些似星辰的光点,是藤蔓叶隙漏进的阳光,距离太远,发生不了什么作用,但对
一个内功深厚的人来说,些微的光源仍然会有助益,加上两眼已适应于黑暗,是以视力在逐渐增强中,眼前的景像模糊呈现。
  这地穴五六丈宽广,当中是一个水潭,水纹在动,显是这是股地下流泉,水有出口,潭边是堆累的岩石,万幸没跌坠潭边,否则早已肉烂骨糜。
  四壁平滑得像刀砍斧切,整个形势来说,就像是一个天然巨井。
  百丈深的巨井,如何脱出生天?
  他起身到井壁脚下,感觉自己真仿佛是一只小青蛙掉落深井底,自身是无比的渺小,滑不留手的井壁无从攀附,除非是胁生双翅飞出去。
  随身一剑,别无长物。
  现在,他想到了天真任性的水宝,这么久不见自己捡柴火回去,不知急成什么样子,想到这点,心头不由一阵乱。
  如果出不了地穴,最后是饿死一途。
  刚刚是庆幸死里逃生,现在却惶急于难寻活路。
  他顺着潭
边绕行一周,整个穴壁情况完全相同,没有半尺可资附手驻足,目力所及,连稍微突出的地方都没有,真正是天生的绝地。
  他坐下来苦想,绝望中忽然浮起一线生机。
  剑,他想自己这柄宝刃能切石如腐,可以在壁间凿洞作阶,可是这么高的距离,要凿到什么时候?同时要是稍一不慎而失手,再次下坠的话可就不会再有奇迹出现了,但事实上又不能坐着等死……
  于是,他毅然付诸行动,起身拔剑,相准了一处稍有斜度的地方,开始凿石挖孔,挖凿之下,才发觉岩石的质地相当坚硬,挖起来十分费力,但又不能不做。
  孔洞作之字形排列,攀起来才能缘附着力。
  三孔之后,以足尖和手指像壁虎般挂附,再尽剑失所能及加凿,如此节节升高,每节距离至多三尺。
  不知是耗了多少时间,全身汗出如渖,手软筋疲,挖凿的速度自然慢下来,向下一望,离地只不过七八丈。
  他有
些气馁,像这样要凿到什么时候?要是中途力竭又将如何?但舍此别无他途,求生的意志力在支持他。
  想归想,手还是不停,只是尽量把动作放慢,以保持体力,这是一场很艰辛的搏斗,与自然搏斗。
  又过了不少时间,上升到了近三十丈,实在力有不逮了,两眼也开始发花,只好停下来附在壁间喘息,顶上的星点已经
消失,不用说日头已偏离了藤蔓。
  调息了一阵,再接再厉地行动。
  突地,他发觉一剑插空,不由心中动,剑插空,表示有了隙裂,缩短距离凿了一孔,换脚移指升起,一看,精神为之大振,刚才插空处,赫然是一个石洞,洞很小,可以容一个人曲身而入,由于洞口与石壁平齐,所以在下面无法看出。
  奋力一撑,到了洞口,平伙过去,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就这么伏卧着喘息,这时才感觉全身已经瘫软。
  等到呼吸匀和,体力也恢复了大半,他开眼起坐,向洞内望去,丈许之外漆黑一片,根本无法测出深浅。
  半壁石
洞,能通到外面么?
  希望是一条活路,心头激起了极大的冀望。
  曲着身,朝洞里走去,不可知的未来,说不定是生路,也许是死路,总之既然发现了路就非走不可。
  愈走愈黑,最后变成了摸壁而行,只是有一点,洞径比先前宽大了,可以直着走,两边还有空余。
  剑半向前伸,以防不测的情况。
  摸着走着,眼前忽见亮光,他这一喜非同小可,既有光线,表示这石洞是通到某一个地方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地方,绝不至比那巨井地穴差,仔细一看,不由惊疑起来,那透来的光,昏蒙蒙不像是天光,这是怎么回事?
  他停顿
了一下,继续举步。
  愈近光愈亮,但更明显地看出不是自然光。
  再迫近,他窒住了,发光处似是一间宽大的天然石室,隐约看到一些人用的东西,瓦罐、土碗、草荐,是人住的地方,光是灯光,深山野岭之中,十有九是奇人隐士之后,看来是五行有救了,只不知对方是何等样的人物?
  窒了片刻,再举步前行,将到灯光可及之处……
  什么人?
  石室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出其不意,东方白吓了一大跳,立即止步,道:
迷路之人!
  
迷路……这里是地狱,有路么?
  东方白下意识地心弦一颤,道:
晚辈是行猎失足落入地穴的。
  
你掉落地穴而不死?
  
正好掉在潭水里。
  
你怎么上来的?
  
凿石钻岩攀上来的。
  哗啦!哗啦!石窟里响起了铁链曳地之声,东方白不由发了毛,两眼瞪得老大,这穴中之穴里难道关的是囚徒?
  心念未已,一个怪物呈现眼帘。
  如果不是双方对了话,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会是人。
  一个毛茸茸的头,五官不辨,灰白的发须虬结在一起,发梢后披及腰,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差不多等于挂了些碎布,颈子上挂了条铁链,只有拇指粗,但很长,不知链头拴在那里,怪人到了洞口停住,与东方白隔八尺相对。
  现在可以看到怪人的眼睛了,滞木而无神。
  他可能不是武林人,东方白作此判断。
  你叫什么名字?怪人打量着东方白。
  
小黑!
  
你说你是失足坠入地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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