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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军] 法兰克人和威尼斯人的结盟


  当这6位法兰西朝圣部队的使节抵达威尼斯的时候,他们受到当政的公爵在圣马克宫的热情接待:公爵的名字是亨利_丹多洛;他在人生的最后阶段闪烁出了当代最辉煌人物的光辉。

  在高龄的压抑下,已失去双眼后,丹多洛却仍保有周密的思维和男子汉的勇气;一位英雄的精神总渴望用某些令人难忘的业绩来装点自己的统治;而一位爱国者的智慧又总迫切希望,在他的国家的荣誉和繁荣上建立起自己的名声。

  他赞扬贵族和他们的代表们的勇敢的热情和开明的信念。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他定会甘愿和这样的人一道,为了这一事业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他是共和国的公仆,他有必要等一等,以便对这艰巨的任务听听他的同事们的意见。

  法兰克人的建议首先经新近被委任以监督领主的行政事务的6位智者进行了辩论;然后告知了国家议会的40名成员;最后又向每年由该城的6个区分别选出的450名代表组成的立法会议作了通报。

  和平和战争期间领主始终仍是共和国的元首;他的法律上的权威更受到丹多洛的个人威望的支持,他的关于公众利益的议论十分得体,并获得普遍的赞扬;他被授权通知那些使臣以下的一些签约的条件。

  建议东征十字军在次年的圣约翰节那天在威尼斯集中;建议准备足够载运4500匹马和9000护卫队员的平底大船和一定数量的船只,装载4500名骑士和2万名步兵:建议在9个月的时间内保证供给这些军队必要的给养,并能保证随时将他们运往上帝和基督教事业要求他们前往的地方;并且建议共和国应派出一支50只战舰的舰队加入这支战斗部队。

  另外还要求朝圣部队的成员在出发之前交付出8.5万马克的白银;将来所有无论是在海上还是陆上占领的地点,均在各盟军之间平分。

  这些条款甚为苛刻;但当时的情况十分紧迫,而法兰西贵族舍得花钱也和舍得流血一样的慷慨。

  他们召开了一次全国大会以批准这项条约:圣马克的宏伟教堂和所在地点被1万市民挤得水泄不通;那几位高贵的代表受到了一次新的在人民面前毕恭毕敬的教育。

  “杰出的威尼斯人民,”香槟的元帅说,“我们奉法兰西的最伟大、最强有力的贵族的差遣,前来请求大海的主宰的帮助,前往解救耶路撒冷。

  他们命令我们俯伏在你们脚下,你们不签定同我们一道为基督所受的委屈复仇的盟约,我们就决不从地上起来。

  ”他们的言词和眼泪的说服力,他们的勇武的精神和恳求的姿态,引起了全场一致赞同的呼声;那情况,按杰弗里的说法,简直像忽然天崩地裂一般。

  德高望重的领主登上讲坛,用那唯一能打动一个群众集会的荣誉和道德的动机来为他们的要求鼓动;该条约终于被誊写在羊皮纸上,双方起誓、盖章为证,然后由法兰西和威尼斯的既热泪盈眶又兴高采烈的代表们彼此换文之后,便被送往罗马请求教皇英诺森三世批准。

  为支付这次军备的第一批费用,向商人们借得2000马克。

  在那6位代表中,有两位重越阿尔卑斯山回去报告他们的成功,他们的其余的同伴则力图挑起热那亚和比萨两共和国的热情,使它们也起而效法,但毫无结果。

  这项条约的实施还遇到未曾预见到的困难和一再的拖延。

  元帅在返回特鲁瓦时受到香慎的、被一致意见选为盟军将军的提鲍特伯爵的拥抱和赞赏。

  但这位勇敢的年轻人的健康状况已十分不佳,并很快便已无恢复之望;他悲叹自己命运不济,使自己没有战死在战场上,却是死在病床上了。

  这临死的亲王把他的财富分给了他的众多勇敢的臣下:他们都当着他的面宣誓一定要履行他的,也是他们自己的誓言;但是,元帅说,他们中有些虽接受了他的遗赠,实际却言不由衷。

  那些信念更为坚定的十字军勇士们在苏瓦松召开了一次会议、要另选一位新的将军,但法兰西的亲王们或者无能,或出于嫉妒或不情愿,竟找不出一人有能力并愿意承担起指挥这一重大事业的责任。

  他们对一个外族人,蒙费拉的卜尼法侯爵的当选不置可否,他是一个英雄之家的后裔,在战争和谈判中都曾使自己声名大振;这位意大利首领由于虔诚或野心也不曾拒绝这一荣耀的邀请。

  在他前往法兰西宫廷拜访并受到朋友和亲人般的接待之后,这位侯爵便在苏瓦松教堂被授与一个朝圣者的十字架和一位将军的权杖;然后他立即再次翻越阿尔卑斯山,为这场东方远征作准备。

  大约在圣灵降临节前后,他扬起他的旗帜,带领着由意大利人组成的部队向威尼斯进发:走在他前面或跟在他后面的是佛兰德和布卢瓦的伯爵们和法兰西最尊贵的贵族们;他们的数目因一些目的和动机与他们相似的日耳曼人的参加而更为壮大了。

  威尼斯人已完成了,甚至超额定成了他们应完成的任务:为马匹修好了马厩,为部队修好了营房;仓库里堆满了饲料和给养;运输船队和其他各种船只都已准备就绪,只要共和国拿到那些船只和军备的价款便立即可以起航。

  但是,这笔价款却远远超过了在威尼斯集结的东征十字军的全部财富。

  那些弗莱芒人对他们的伯爵的服从虽出于自愿,却反复无常,早已登上他们的船只,准备向大西洋和地中海上进行长距离的航行;而许多法兰西和意大利人却一直想走一条更经济、更方便的路线,从马赛和阿普利亚到达圣地。

  每一个朝圣者都可以抱怨说,在交足了自己的一份贡献之后,又让他们为他们的不在场的弟兄们的欠款负责;那些首领们自愿拿出交与圣马克金库的金银器皿是一笔慷慨的奉献,但这还不够;经过他们的一切努力之后,离原来讲定的数额还差3.4万马克。

  这时领主的策略和爱国热情终于排除了这一障碍,他向贵族们提出,如果他们能和他们携手征服达尔马提亚的一些城市的叛乱,他就将在这场圣战中亲自出马,并向共和国求得一纸长期免税令,直到从战争中所获财富足够偿还这笔债务为止。

  经过再三的考虑和犹豫3蔷龆山邮苷庖惶跫膊荒苁谷啃卸胪径希徽庋庵Ы⒍雍途颖阆颍研疾辉傩е彝崴梗肭笮傺览醣;さ模估帜嵫呛0侗叩氖盗π酆竦某鞘性紫确⒍私ァJ志铱烁劭诘奶椿蛩ぃ凰堑恼铰怼⒉慷雍途闷餍等巧狭苏蟮兀坏钡鼐用窠辛?天抵抗之后,终于被迫无条件投降了:他们被饶不死,但作为这场叛乱的惩罚,他们家产被抄,城墙被毁。

  时间已近岁末;法兰克人和威尼斯人决定在一个安全的港口和富饶的地方过冬,但他们的休息却受到了陆军和水军之间的民族不和的剧烈争吵的骚扰。

  对扎拉的征服播下了不和和仇恨的种子:盟军部队的兵刃在出征伊始便沾满了,基督教徒的鲜血而不是叛教者的鲜血:匈牙利国王和他的新臣民自己都已来在十字架的旗帜之下;虔诚的信徒们的疑虑,由于一些踌躇不前的朝圣者的恐惧和怠慢,而更为增大了。

  教皇已把那些抢掠和屠杀自己弟兄的伪十字军战士革出教会,只有孟福尔的卜尼法侯爵和西门侯爵逃脱了这一阵精神上的雷霆;一个是因为围城时不在现场,另一个则是因为他早已永远离开了兵营。

  英诺森本来可以原谅这些单纯、顺从、愿意悔罪的法兰克人;但他们却被威尼斯人的顽固态度激怒了。

  他们拒不承认有罪,不接受宽恕,也不允许在他们的世俗事务方面让一个牧师插手。

  如此强大的一股海上和陆上力量的集结重新燃起了年轻的阿列克塞的希望,他在威尼斯和扎拉都曾请求十字军的部队帮助自己复位并救出他的父亲。

  这位皇家青年得到了日耳曼国王菲利普的推荐;他的在场和祈求引起了军营官兵们的同情,蒙费拉的侯爵和威尼斯的领主也支持他的事业并为之奔走。

  一个双重的联盟和恺撒的尊严使得卜尼法的两个哥哥都和皇帝家族发生联系;他希望通过这次重要的效劳得以建立一个自己的王国;而丹多洛的更大的野心,则是急于求得确保可能对他的国家日益增多的由贸易和领土带来的难以估量的利益。

  他们的影响使他们得以和阿列克塞的使节们进行友好的交谈;而如果阿列克塞提出的过于巨大的条件不免引起某种怀疑,他所提出的动机和报酬也可能可以说明,那些决定为解救耶路撒冷献身的部队的拖延和忙于其他事务并非全无道理的了。

  阿列克塞以他自己和他的父亲的名义保证,一旦他们登上君士坦丁堡的皇位,他们将立即结束希腊人长期的分裂,使他们自己和他们的人民全都归顺于罗马教会合法的最高领导权力之下。

  他说定,作为对十字军的辛苦和功劳的奖赏,他将立即付出价值20万马克的白银;亲自陪他们前往埃及;或者,如果被认为这样更好,他将在1年的时间里拨出1万人,在他的有生之年内拨出500骑士,专门为照顾圣地出力。

  威尼斯共和国接受了这些有诱惑力的条件,领主和侯爵凭他们的口才说服了佛兰德、布卢瓦和圣波尔的伯爵,连同8名法兰西贵族,一同加入了这一光荣事业。

  一项攻守同盟的条约,经过他们立下誓言和加盖印章,订定了;每一个人,全按他们各自不同的处境和性格,为公私利益的得失所左右;为复僻一个流亡的国王的荣誉所左右;或者为诚恳的或可能有的他们在巴勒斯坦的努力将会毫无成果或徒劳的意见所左右;也或者为,要收复耶路撒冷便必须先行占领君士坦丁堡以为之作准备的思想所左右。

  但是,他们都是一支由完全可以自作主张的自由人和志愿者组成的队伍的首领或同僚:士兵和教士彼此分开;即使大部分人支持这一联盟,那些持不同意见者的人数和论点似具有很大的力量并应受尊重。

  最勇敢的人在听到有关君土时坦丁堡的海军力量和它的坚不可摧的城池的时候也会感到心慌,但他们总从更重要的宗教和职责方面的考虑向世人,可能也向他们自己,隐瞒着这种恐惧。

  他们强调那使他们离开家人和故土前来解救圣墓的誓言的神圣性;任何阴暗的欺诈的,从人的策略考虑的劝告也不能使他们背离这种其命运操纵在万能的神的手中的追求。

  他们的第一过失,对扎拉的攻击,已受到他们的良心谴责和教皇指责的严厉惩罚,他们也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自己的基督教徒同胞的鲜血了。

  罗马的使徒曾公开宣布;他们也不会擅自篡夺用刀剑向希腊的分裂活动和有篡权之嫌的拜占廷国王进行报复的权利。

  在这些原则考虑或借口之下,许多在勇敢和虔诚方面最为出色的朝圣者都纷纷离开了军营;而他们的撤离所带来的危害却还比不上一个心怀不满公开或暗中对抗的反对派所造成的危害,他们随时随地在企图分裂这支军队,使整个计划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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