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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 类

打斗情节
打斗情节: 天下武功 » 妖怪魔兽 » 飞禽
        一、鸟 类
    鸟雀
    这是一对幸福的小鸟。它们凌空展翅,比翼双飞。它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总是不停地相互用嘴为对方梳羽毛。有时还歪着脖子,彼此看着。也有时,像打情卖俏似地,啄一口对方后,立即扑着双翅逃走,对方就跟着去追逐它,然后彼此在电线附近,上下翻飞……
    杜宣《狱中生态》
    鸟群
    小鸟像刚刚醒来的孩子,兴奋地在头顶上吵闹。云南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鸟,彩色的羽毛,嘹亮的叫声,在闪烁的阳光中,像流星一样穿行——仿佛这里还有一个人类所不知道的鸟的快乐的世界。
    方纪《石林风雨》
    岭南的山村是鸟儿的世界,或者说,是鸟儿的天堂。清晨,当你推开木格窗子时,……岌岗上可热闹了,无数小鸟像卷起一阵风,从这棵树压向那棵树,啾啾齐鸣,有红头的,蓝屁股的,白肚皮的,灰翅膀的,黑羽毛的,五颜六色,蜂拥而至,又蜂拥而去。
    丘峰《醉雀》
    山岩靠陆这一面伸入盘曲的黑松丛中,那是我们时时听到一种小鸟的啼声,从远处听去就像是小鸟的声音,其实却是黄莺载飞载唱。美国有许多鸣禽,像天鹨,有冠毛的云雀、山鹬、灶巢鸟、黄胸雀以至山地的千鸟等都喜欢在飞行中歌唱。这是在地上或近地上筑巢的鸟类的特性。春天的时候,它们飞上空中时便一路飞一路唱。其中最著名的是英国的云雀。
    我们在那里的时候,矮林里最常见的是一对篱雀。它们在树梢飞来飞去,但离地也不过两英尺而已。它们的巢大概在硬枝里的什么地方。我们无论到哪里,那只雄的总是跟在后面唧唧地叫。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那天中午,我们在下边有另一个小悬瀑布、一块架起的灰色花岗石岩石上午餐。我们的午餐有小面包和乳酪,有熟的小蕃茄和红色甜葡萄。我们的额外甜品是好得不会再好的了,那是从上边岸上长了青苔的斜坡上摘来的几把鹿蹄草浆果。当我们坐在那里的时候,槭树上的小翅果在我们周围盘旋而下。对河有只朗鹟,一只北美的小灰莺和一只木兰莺在唱,小灰莺再三再四重复它的一路盘旋而上的颤音,这种颤音在末尾以一种轻快步子翻转结束;木兰莺也像朗鹟,短促而具爆破音,但调子比较圆润和有哨叫味道。在这边再过去一点河岸下边的树木上,有株槐树斜出河上。有只铅笔柏连雀从这棵枯死的树顶上,一次又一次地窜出来,猛地咬住一只飞虫,再回到它的栖木。它在空中画的曲线,就像一柄挥动的镰刀。它在做它自己的空中刈割,收集它自己的夏收。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鸟声
    我们周围各处,全都是这些水道鸟类——栗色胸毛啭鸟、朗和黄喉鸟、四干雀和京燕,发出一种沙嘎惊慌声音的蓝@鸟,有几只知更鸟在更高的树上筑巢和歌唱。不论我们走到什么地方,我们都可以听到红眼绿鹃的独白,全然不知疲倦的@在反复不停的叫着“七八个!”蓝知更鸟在叫唤我们,有一次一群金翅雀在树梢上往返盘旋。除河水潺潺声音以外,我们时时可以听到灶巢鸟声撼林木的鸣声。可是在这初夏一切鸣声中间,最动听的还是那种美妙的、小音阶的、令人凄怆欲绝的北方森林的声音,小白喉雀的曼声婉转歌唱。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河边一带的白喉雀,现在发出单声的黄昏时候的叫声,在暮色里像是小凿刀凿击的声音金石声。夜色慢慢笼罩森林。夜色低垂到这条河流。在夜色中最后消失的,是浅色的河中漂砾石和河水泡沫。
    我们在黑夜里驱车回到有车辙的路上,四周是漆黑一片的森林。在我们车头灯光前面,蛙赶忙跳开,鹿跑过路面。在阴影里,鸫一路唱着。我们计算一下,沿途有五十多头鸫。有几头发出短促的叫声,一种旋转的“唷”声,或是乱弹的“沙尔尔”声,使人联想起拨动一种乐器的琴弦声音。亨利·梭罗在他所著的日记中,说鸫的鸣声像“唷立克”。我们可听不出鸟声中的圆转“O”音来。它好像更近似一种迅速的和拨弦声音的“爷立克”!
    不过那晚大多数雀鸟,都是不知疲乏地反复唱着它们流畅的、发音圆润的歌曲的叠句。这种鸟声从黑暗中传出,听来像是一种旋律,并在一起地重复着“第尔斯——衣尔斯——衣尔斯——衣尔斯”那几个音。我们在车上一里又一里的,都是听到这种鸫的歌声。直到我们要离开流连整天的河流地方,才听不到那些藏在夜色里的鸣禽。再往前几百码,这条河便衔接了安德洛科金河。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麻雀
    对对的麻雀,瞪着圆圆的小眼睛,瞅着青凌凌的冰柱的空隙,嗖嗖地从屋檐底下的窠里飞出来,踏在屋顶两头的砖瓦上,高叫几声,看人们几眼,就撒开翅膀,用嘴去啄肚底下的羽毛,不一会,就又呼唤着飞去。于是,几颗白净的小羽毛就飘落下来。
    冯德英《苦菜花》
    上空,两只麻雀,一前一后,逆风飞翔,小小的身姿,勇猛,矫健,活像两架微型的驱逐机,在强劲的气浪中以不同的姿态上下翻滚。饱满的胸脯,高高挺起,柔轻的羽毛,旋转飞扬。
    丁宁《雀儿飞来》
    麻雀在野玫瑰丛中跳来跳去。其中一只跳跃到离我两尺远的地上,两次假装用力啄着地面,并且快乐地吱吱叫着,从花丛里飞走了,弄得枝叶飒飒作响。另一只也跳到地上,翘翘尾巴,回头望望,也吱吱叫着,跟着那一只箭也似地飞掉了。
    (俄)列夫·托尔斯泰《暴风雪》
    黄雀
    一只小黄雀在繁花满枝的杏树上跳跃、欢唱,看见徐竹卿,立刻停止了,它偏着头看了看她,然后一扑翅膀飞走了,一直向蓝蓝的天空飞去,变成一个小点,不见了。
    鲁彦周《春前草》
    一群黄雀落到一个山楂树丛里,这个树丛沉浸在阳光里。黄雀喜欢太阳,就叫得更欢了。从它们的神态来看,它们类似一群顽皮的小学生。
    (苏)高尔基《人间》
    莺
    雄莺歌唱时,形态一若痉挛。它混身打颤,撞撞跳跳,摇摆不定,上下跳跃。在温馨的六月之晨,雄莺通常每分钟唱五趟到九趟,而且很少有三十分钟的寂静。柯特兰莺有自己的地盘,范围从一英亩到四英亩不等,远处如有雄莺的啼唱,它唱得格外起劲。有一次,我们在田间播雄莺啼唱的唱片时,竟然有只雄莺飞来竞唱,雄莺不仅在栖止时啼唱,在飞行时也唱。有好几次,我们看到一只雄莺,嘴里衔着小毛虫,飞抵巢窝;不顾口中的障碍,它停在一根横枝上,抬起头来唱,声音仍然清脆嘹亮。
    (美)艾温·威·蒂尔《秋野拾零》
    这种灰松林区的莺类,还有另一种特性,是毫不怕人。当然,个别略有差异,整个说来,柯特兰莺是以不怕人而著名的。一只雄莺在小松树上啼唱,任我站在树下,直对着它。它仅仅歪过头来,俯视瞧我一眼,就再继续啼唱了。甚至我摇动树干,它也只不过飞到六英尺外,停到另一棵松树上。
    (美)艾温·威·蒂尔《秋野拾零》
    玫瑰色的莺也在我们的小雪原上降落,寻觅昆虫。它们是棕色头顶的玫瑰莺,海獭棕色带着各种深浅不同的红色。差不多它们整个繁殖范围都在科罗拉多境内。它们在林带上筑巢,冬天则迁至山谷。有几次,有几家会飞到离我们不到三十英尺的一条流下山坡的溶雪山涧边喝水。有几只还离巢不久。它们张开嘴,拍拍翼,跟着其他的莺求取食物。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云雀
    天空已经泛出红色的朝霞,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所以空气有些发冷。草地上落着灰色的露珠,云雀在那闲淡的空气里高声地叫着。
    胡也频《别墅中的生活》
    百灵鸟
    还有羽毛和土色一样的不十分美丽的“百灵”,和它同属的头顶上鼓起一座英雄的“鹅儿翎”,在大地上凄凄的叫着。不要幻想它们能唱出在鸟市上金丝笼的家族那样婉好的歌声。不会的,在这愁苦饥饿的荒原上,它们不会的。它们吱吱啾啾的,看见马队过来,也不怎样想飞,好像长久没有遇见生人似的。
    端木蕻良《遥远的风砂》
    它不是候鸟。在草原生蛋、孵卵、出生、成长,一代一代,终生伴着草原。它的歌,无论在碧空抖动着双翼而悠长昂扬地唱着,还是在飞翔中短促而轻快地唱着;无论是冲天飞起而留下串串颤音,还是倏然落下而倾吐着热烈而急切的呼叫,都是情歌。……百灵和草原有着难割难舍的情意;它的生命和草原的辽阔和广漠有着生生息息的联系。
    郭建英《草原秋色》
    百灵的颤动的歌声不绝地从四面涌来,黑头鸥或是在低的草地上呼着名字盘旋,或者静静地掠过草丛飞去;白嘴鸦在短短的禾田里昂头阔步,让这一片新绿衬出了它们的乌黑;一会儿它们又隐在已经变白了的稞麦中间,不时从那灰色麦浪中伸出它们的头来。
    (俄)屠格涅夫《父与子》
    画眉
    画眉歌声虽好,相貌却不如金丝雀漂亮,全身都是浓淡不等的棕褐色。嘴爪蜡黄,腹部中央有一块灰白色的白斑,尾部羽毛暗褐。因为画眉有个白色的眼圈,白眼圈向后延伸,好像一道白眉,所以称为“画”眉。
    李萌《斗鸟会》
    在乌黑的栖木上,蹲着一只脱毛的和短尾巴的老画眉。它很稳定、庄重、一动不动,活像退职的将军。它对自己的不自由的生活,老早已经不在乎,对于碧蓝的天空,也老早得很冷淡了。一定是凭了自己这种冷淡的样子,它便被认为是理智的鸟了。
    (俄)契诃夫《莫斯科的忒卢勃诺广场》
    燕子
    乌黑的一身羽毛,光滑漂亮,积伶积俐,加上一双剪刀似的尾巴,一对劲俊轻快的翅膀,凑成了那样可爱的活泼的一只小燕子。当春间二三月,轻风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无因的由天上洒落着,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他们的黄绿的眼,红的白的黄的花,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形成了烂熳无比的春天时,那些小燕子,那末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便也由南方飞来,加入了这个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生趣。小燕子带了他的双剪似的尾,在微风细雨中,或在阳光满地时,斜飞于旷亮无比的天空之上,唧的一声,已由这里的稻田上,飞到了那边的高柳之下了。再几只却隽逸的在粼粼如縠纹的湖面横掠着,小燕子的剪尾或翼尖,偶沾了水面一下,那小圆晕便一圈一圈的荡漾了开去。那边还有飞倦了的几对,闲散的憩息于纤细的电线上,——嫩蓝的春天,几支木杆,几痕细线连于杆与杆间,线上是停着几个粗而有致的小黑点,那便是燕子,是多么有趣的一幅图画呀!
    郑振铎《海燕》
    窗角的泥巢一片唧唧,声音里还带着怯怯的味儿。两只老燕在巢前扑扑翻飞,却不入窝,只是一阵殷切地呼唤。许久,小小巢口竟探出两只雏燕的脑袋来,把一双溜圆的眼睛朝满世界打探,全然一付惊讶,好奇的样子。终于,它们像是壮着胆儿,从巢口莽撞撞跃了出来,扑闪几下翅膀,便落在窗台上,精灵灵又全然没有了一丝儿胆怯。老燕叫得越发欢快了,在窗前绕了几圈,又着意朝前飞了。小燕便乍开翅膀跟了过去,先是落在墙台上,后又落到前边的树枝上,渐渐地,竟一程程飞得远了,最终,便和老燕一起在碧蓝的晴空扑闪,翻飞了……
    镇平《窗》
    就在这时候,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从那遥远的南方飞来了。它的到来,为我的家乡增添了新的光彩。瞧,它一身光滑的羽毛,黑亮黑亮的,像擦过一层清油。它一张嫩黄色的尖尖的小嘴,两只米黄色的机灵的眼睛,一双金黄色的腿和爪子,再加上一对轻快的翅膀和那剪刀似的尾巴,真是令人喜爱极了。
    霍焱《燕子》
    我便细细地看起燕儿来:它们终日劳碌,总是来去匆匆,衔了满嘴的泥水,颤微微使出全身力气粘那新居;每每飞来,嘴上、爪儿上,总沾着一点青苔或草叶的绿,漆黑的翅儿,蒙着一抹淡淡的水气,逆着阳光,也闪烁着一层幽幽的绿。
    镇平《窗》
    燕子,如果拿在手里看,是很不漂亮的鸟儿。它飞行的时候,却漂亮极了。那狭长的翅膀,那分叉的尾巴都像由最高明的画家画出来的,没有一个姿势不美。它有那样的翅膀和尾巴,它有一对非常敏锐的眼睛,它的颈项几乎短到没有,完全为着飞行的便利。再加上一张极大的嘴,老是张开在那里,只待食物自己投进去。这样,它就飞着吃飞着喝,飞着洗浴,飞着喂它的儿女。
    叶圣陶《燕子》
    燕子终于又回来了。衔着泥草,忙忙碌碌地飞来飞去,在我的房角上,造起一只白色的小房子。一会,它们又出去了,又回来了,并且吱吱地叫着,仿佛它们在这新地方,发现了工场,找到了工作,在向我们报告它们的欢乐……接着,它们又出去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衔来了一条又肥又绿的虫子,它们就饱饱地吃了一顿……
    柯蓝《燕子》
    这对紫燕乖稚可爱。它们从早到晚,不停地奔忙,从河边衔来一块块泥巴和稻草,小心翼翼地筑造着自己的巢。它们每次把叼来的泥巴,抹在巢壁上以后,总要吐出许多像“唾沫”一样的粘液,牢牢地粘住,再用它的喙,上下左右地蹭,像泥瓦匠那样,一点一点地修光。小燕的巢,在慢慢地增高,那对小夫妻,有时也落到附近的大柁上,望着新巢不停地叫,像高兴地欣赏着自己的“艺术作品”和劳动的成果。
    刘芳《捅燕窝》

    树燕
    一天下午,在奥卓比以东十多英里的地方,我们看见千万成群白胸的树燕在锯草原上翻飞,倏时掠地,倏时腾空,不断回翔,一面捕食昆虫,一面向北移动。飞得最高的树燕,肉眼望去,就像常见的苍蝇那么大。从望远镜里,我们可以看见在艾佛格来左右的上空都有树燕所形成的云,不断地在移动,有时翻高,有时低降,一会儿扩大,一会儿缩小。
    这些树燕,许多也许都是在一天前从古巴或佛罗里达州外的低岛渡海飞来的。现在到处听到它们清脆的叫声。在我们前头不远,路旁的濠沟有一段没有被水风信子所掩盖,成千的树燕都在载飞载饮,它们像风飘的雨点般斜掠到水面,饮了一口水。每当它们飞起回翔再掠下饮水时,阳光都照射到它们雪白的翼下。我们的车子经过时,它们都这样在一望无际的空中上下翻腾,任意回旋飞翔。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珍珠鸟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那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的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儿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们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冯骥才《珍珠鸟》
    金翅雀
    但在这苏汪尼河的开端处,有犷野的气氛,也有柔美的情调。突然之间,桥上充满了一种有如许多四弦琴杂奏的声音。欢快的鸟声把我们罩住了,悦目的鸟也出现在周遭。一百多只移居中的金翅雀飞来停在柏树上,金黑相间的羽毛在藤苔低垂的枝柯间闪耀。它们在阴天来到这灰林里,就像微笑出现在忧郁的脸上。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我们到达克林曼·笃姆时,朝雾弥漫,浓云低压。但仍然听到像在佛罗里达大迈丝米山径所听到的一种清朗的鸟声:金翅雀的啼声。朦胧之中,我们仍可以看见这种候鸟在树丛间飞跃,云深山高,它们的生趣不减。当我们下车徒步爬上巴拉其亚山径时,林雾间充满了一种悦耳的、像枢轴在辗轧着的、唱个不停的鸟声。在大烟山高处,我们也一再听到这种歌唱,却总是看不到歌唱的鸟。这以后便不再听见了,直到我们的旅途将尽,来到隐士湖边烟雾蒙蒙的林丛时,才又歌声盈耳。原来那是冬鹪鹩。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鸽子
    这只鸽子出生只有四个月,却长得精神抖擞,两只眼睛活像两只黑色水晶球,一身钴蓝色的羽毛在太阳光下发出金属般的光泽。特别是它喜欢侧着脑袋看人,这使得它具有一种诱人的神采。
    郑文光《魔帽儿》
    今天,他只放起二十来只鸽子,半数以上是白身子,黑凤头,黑尾巴的“黑点子”,其余的是几只“紫点子”和两只黑头黑尾黑翅边的“铁翅乌”。阵式不大,可是配合得很有考究。是呀,已到初秋,天高,小风儿凉爽,若是放起全白的或白尾的鸽儿,岂不显着轻飘,压不住秋景与凉风儿么?看,那短短的黑尾,多么深厚有力啊。看,那几条紫尾确是稍淡了一些,可是鸽子一转身或一侧身啊,尾上就发出紫羽特有的闪光呀!由全局看来,白色似乎还是过多了一些,可是那一对铁翅乌大有作用啊:中间白,四边黑,像两朵奇丽的大花!这不就使鸽阵于素净之中又不算不花哨么?
    老舍《正红旗下》
    鸟翅膀的拍击声又响起来了。从这座山的上空,从屋顶和一个孩子的头上,飞来了一些鸽子;它们在苍然的高空里结成了一群,像一个整体似的忽隐忽现。它们如同一大片布,在自己卷起的一阵风中飘扬,转眼就到了她的耳边。……它们都是乳白色的,很匀净,用蚯蚓般淡红的脚走来走去,每一只身上的斑纹都和其他的稍许有点不同,每一只都发出一种和人一般柔和的声音。
    (美)韦尔蒂《乐观者的女儿》
    受惊的鸽子扑入空中,天空里充满了它们的急促的振翅声。它们绕着大圆圈平稳地向上翻飞,冲入蔚蓝的高空,翱翔着,越来越高,它们的羽毛闪耀得如银似雪一般,有几只鸽子阔阔地展开两翼而又好像毫不调动它们似的,照老鹰那般平稳地飞翔着。试图达到天顶,其他的——在空中翻着斤斗,游戏看,像雪球似的落了下来,又像箭一般射了上去。接着,整群鸽好像一动不动地悬在广漠的天空里,而且越来越小,在空中隐没不见了……它们是那么自由地飞入充满阳光的澄清而宁静的领域里去了。
    (苏)高尔基《福玛·高尔杰耶夫》
    夜莺
    夜莺的歌声,比我们白天听着的什么鸟都要好听:她初起像是龚云甫嗓子发沙的,很懈的试她的新歌。顿上一顿,来了,有调了。可还不急,只是清脆悦耳,像是珠走玉盘。慢慢地她动了情感,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使她激成异常的愤慨似的,她这才真唱了。声音越来越亮,调门越来越新奇,情绪越来越热烈,韵味越来越深长,像是无限的欢畅,像是艳丽的怨慕,又像是变调的悲哀。
    徐志摩《济慈的夜莺歌》
    在雨中、闪电中,隆隆的雷声,夜莺啼叫得像是一只清脆的银铃,它歌唱得如醉如痴,它压倒雷声,唱亮昏暗。
    (德)卢森堡《狱中书简》
    鹦鹉
    晚香楼门前屋檐下果然挂了一只绿毛红嘴的鹦鹉……
    鹦鹉看见人,便嘎的一声从架上扑下来。但是它的脚被链子拴住了,它飞不开。它扑了两三下,叫了两三声,依旧飞回架上去。它望着下面的人,在架上跳了两跳,忽然伸起颈子很清脆地叫道:“春香,客来了,装烟倒茶。”
    “绮霞,绮——霞,”淑英和琴都还没有开口,淑华却插入来教鹦鹉念绮霞的名字。她教了好几次,鹦鹉却完全不理她。她气得转过背,刚刚走下石阶,鹦鹉又在后面叫起来,“春香,客来了,装烟,倒茶。客走了……”
    众人又是一笑。淑华更加生气了,她回转身子骂了一句,把手一扬,鹦鹉惊叫一声,又把翅膀扑了两下。
    巴金《春》
    在树林的浓密的树叶底下,一大群鹦鹉在树枝间飞来飞去,只要细心地教育它们,便可以说人类的语言了。目前它们只是陪着所有的各种颜色的雌鹦鹉,叽叽喳喳说个不休:有神气严肃的五彩鹦鹉,好像在思考些哲学问题;有大红色的赤鹦鹉,在飞时作响声的加罗西鹦鹉中间,好像一块随风飘荡的红纱;有染上最美的天蓝色的巴布亚鹦鹉,以及各种各样的美丽可爱的飞禽。……
    (法)凡尔纳《海底两万里》
    在这贸易风期内的晴和的天气,水兵们都睡在帆阴,玩着他们的鹦鹉,使得它们奔走起来。(在他们刚刚经过的这新加坡地方,有人将种种养驯的动物卖给过路的水兵。)
    他们都选中了一些在鸟类的嘴脸上有着几分可爱的稚气的初生的鹦鹉;它们还没有尾巴,可是已经现出绿色了。啊!一种动人的绿色啊!爸爸和妈妈是绿的,于是它们虽是很小很小,也不知不觉地继承了这种颜色。被放在船上那异常清洁的甲板上的它们,好像是一些由热带的树上落下的新鲜的叶子。
    有时人们将它们大家集在一块;于是它们便很有趣地互相窥望着;把颈项向四面八方回转着,好像彼此要从各方面加以检查一样。它们起初借着一种可笑的小小的摇摆,像跛脚一样走着,但忽然很快地跑去,急急忙忙地,不知要往什么地方;其中也有因此跌倒的。
    (法)罗逖《冰岛渔夫》
    喜鹊
    今日不知怎么忽然飞来一对喜鹊,看来是正在谈恋爱,因而很快活。一只停在较高的枝上,另一只停在较低的枝上,对叫几声又把位置颠倒过去,卿卿我我,嬉笑不停。
    莫应丰《将军吟》
    窗外风吹得电线咝咝的响,系在木栅上的一匹马的背脊上,有一只喜鹊斜在一边的走着,而且在啄什么东西。风吹乱了喜鹊的尾巴,使它飞起,但是一会儿又落到了这匹衰老的、消瘦的、无感觉的马的背上,而且用它那贪欲的眼睛,胜利的向四周围望着。
    (苏)肖洛霍夫《被开垦的处女地》
    一只翅膀破碎的喜鹊在阶沿上一纵一跳,从门房那边过来,停在小店门外的第一级上望着鞋匠。他便停下工作,不是装着甜密的声音向它说些野话,便是哼《国际歌》。它仰着嘴巴,俨然的听着,又好像向他行礼一般,不时做一个望前扑的姿势,笨拙的拍拍翅膀,让自己站稳一些;然后忽然掉过头去,不等对方把一句话说完,便飞到路旁一张凳子的靠背上,瞪着街坊上的狗。
    (法)罗曼·罗兰《约翰·克利斯朵夫》
    乌鸦
    乌鸦是那么黑丑的鸟,一到傍晚,便成群结队的飞于空中,或两三只栖于树下,苦呀,苦呀的叫着,更使人起了一种厌恶的情绪。
    郑振铎《苦鸦子》
    天空也似乎因为这一群不幸者而变色了,忽然阴云回合,掩蔽了正当中天的温暾的太阳。而随着天时的骤变,无数孤单的老鸦,它们聒噪着,单调而又急骤,陆陆续续飞回老巢来了,但是随又扇起一阵旋风,成群结队,一齐从那个黑洞洞的柏树林盘里飞出来……
    沙汀《困兽记》
    天很快就要黑了,白天在原野上觅食的乌鸦,这时便一队队地飞回山里来宿夜。谷地上面一时静寂的天空,便突然响起来了许多翅子闪过的声音……屋前屋后的树上歇满了乌鸦,不时总要听见一两只突突急叫起来,或者蓦地飞开碰动树枝的声响,到夜深入睡的时候,这种声响倒没有了,却又听见另一种叫声,和饿老鸦的悲鸣,差不了多少,老是哇——哇——的,凄惨中夹着哀厉!
    艾芜《乌鸦之歌》
    这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件只有在坟地和荒野才会发生的怪事:飞来了一大群乌鸦。
    许多飞动的黑点刺进云层,穿过浓雾,黑压压的混在一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呱呱的叫着,朝小山上疾飞。简直像开来了一支军队似的。黑暗之鸟直扑绞刑架。
    孩子吓得往后退。
    凡是成群结队的动物都服从命令。所有的乌鸦都挤在绞刑架上。死尸上一只也没有。他们似乎在交谈。乌鸦的叫声听起来真可怕。狼嗥、鸟叫、狮吼,都是生命的证据;乌鸦的叫却是承认腐败的表示。使人仿佛听到了坟墓打破寂静的声音。乌鸦的叫声有黑夜的味道。
    (法)雨果《笑面人》
    杜鹃
    杜鹃是一种灰黑色的乌,毛羽并不美,它的习性专横而残忍。
    杜鹃是不营巢的,也不孵卵哺雏。到了生殖季节,产卵在莺巢中,让莺替它孵卵哺雏。雏鹃比雏莺大,到将长成时,甚至比母莺还大。鹃雏孵化出来之后,每将莺雏挤出巢外,任它啼饥号寒而死,它自己独霸着母莺的哺育。莺受鹃欺而不自知,辛辛苦苦的哺育着比自己还大的鹃雏:真是一件令人不平、令人流泪情景。
    郭沫若《杜鹃》
    黄鹂
    这时候,恰好一阵晨风吹来,但见风过处,树枝摇曳,薄雾飘散,绿叶丛中,显出了一只黄色的鸟儿,它的形体像斑鸠那么大,全身的羽毛黄得非常可爱。嘴和爪,却都是桔红色的,而翅膀的翎毛和尾巴尖,则都是黑色的,美丽极了。但是,我刚刚看清了它的形状,它却噌的一声,飞走了。像一道黄色的闪电,划破了密密层层的绿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密林深处……啊,黄鹂,这正是我童年时期梦魂系之的美丽的黄鹂。
    峻青《久违黄鹂声》
    布谷鸟
    “布谷,布谷——”布谷鸟又叫了。大巴山的布谷鸟,嘴可乖了,一逢插秧收割,准叫,那声音,有长有短,高高低低,就像小姑娘唱山歌一样,清亮悦耳。
    郭京生《银色的布谷鸟》
    布谷鸟在高枝上一声声的叫着,似乎在说:“割麦插禾!割麦插禾!”这真是一种十分动人的声音,比黄莺子规的鸣声雄浑而嘹亮。
    陈醉云《在布谷鸟声里》
    啄木鸟
    啄木鸟拍拍翅膀飞到松树上,轻捷地伸出爪子抓住树干,并用尾羽撑住身子,好像坐在小椅子上。“笃笃笃”,尖尖的嘴巴啄了几下,就把树里的小虫捉出来了。
    鲁克《春天游艺会》
    我的注意力让一只带斑纹的大啄木鸟夺去了,它正顺着桦树的细树干匆忙地往上爬,并且带点耽心的样子从细树干后面探出头来瞧瞧——一会儿向后望,一会儿向左望,好像一个音乐家从大提琴后面向外张望似的。
    (俄)屠格涅夫《初恋》
    森林里有的是这种鸟,四面八方都可以听到持久不息的啄木声,声音急促得好像人类劳动时的歌声一样。人们简直会以为,这种鸟都各有自己的打铁铺子,那么早就开始积极劳动了。
    (波)显克微支《十字军骑士》
    翠鸟
    岸边树上送出清脆的鸟声,几种不同的鸟竞赛似地唱着它们的最美丽的歌曲。两只翠鸟忽地从柳树间飞出,掠过水面往另一个树丛中去了。它们的美丽的羽毛带走了众人的眼光。
    巴金《秋》
    鸳鸯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见湖中凫游着数以百计的鸟儿,形状像野鸭子,扁嘴长颈,趾间长蹼,羽毛异常美丽,有的头颈上还有金黄色的长冠毛,像缕缕飘带,闪闪发光。
    真的,湖中的鸳鸯双双依偎在一起,互相梳理着它们的“美发”;有的面对面,互相亲昵地吻着;有的张着彩翅戏水,惹得水花飞溅;有的双双扎入水中,纵情地追逐鱼虾……
    陈淦生《林青竹翠声啾啾》
    数以千计的鸳鸯鸟,映照煦煦的阳光,毛羽斑斓,冠翎闪闪烁烁,宛似片片云絮。鸳鸯只只皆是风流种,双双对对终日形影相随。或缱绻热恋,或燕尔新婚,或龙钟老伴,或天真童友,在岩罅下交颈而眠,在水波里恬逸飘游,在岸边精心梳理翅膀。猝然间,一对鸳鸯猛地倒插水底,翘高尾巴爪蹼,协力叼得美味,你扯我揪地逗乐;另有一对父母,正带上毛绒绒的儿女试水性。
    万国智《“爱情之邦”的沦亡》
    白鹭
    那雪白的蓑毛、那全身的流线形结构,那铁色的长喙,那青色的脚,增之一分则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素之一忽则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
    在清水田里时有一只两只站着钓鱼,整个的田便成了一幅嵌在玻璃框里的画面。……
    晴天的清晨,每看见它孤独地站在小树的绝顶,看来像不是安稳,而它却很悠然。……
    黄昏的空中偶尔见鹭鸶的低飞,更是乡居生活中的一种恩惠。那是清澄的形象化,而且具有了生命了。
    或许有人会感到美中不足,鹭鸶不会唱歌。但鹭鸶的本身不就是一首很优美的歌吗?……
    郭沫若《丁东草·鹭鸶》
    湖畔有一座白鹭鸶山,人家说以前山上树林间有白鹭林,现在山上的白鹭林看不到了,倒是水边稻田里,还有成群的白鹭聚集着,或觅食、或嬉戏,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我试着丢了一块小石子在它们附近,激起了一片骚动,一只只振翅飞翔,啾啾的叫声,似乎是对我破坏了宁静在叫嚷着。白鹭的飞翔,白鹭的叫声,不是我们最渴望听到的大自然声息吗?潭中还有十几只野鸭,大概是为了躲避那北国的严冬,选择了这里暂时栖息,听到我的脚步声,一只只潜入水底,好久好久,才从另一边冒出水面。白鹭鸶山的倒影,此时此刻,更显得迷人。
    杨极峰《白鹭鸶潭的呢喃》
    忽然三只白鹭从一处高坡背后飞出来。缓缓闪着两翅,一条又长又细的颈脖笔直地伸在前面。本来沿着道路向东北方飞去的,或许看见路上走的队伍太长,有点吃惊,飞不到多远,不知是哪一只白鹭呱呀呱呀叫了两声,一个急转,直朝队伍前头飞回。其余两只也跟着打个转身,并皆低低地几乎擦着两个骑马人的头顶,一直飞向路右方相距不到十丈远的水田当中。起初,它们尚把两支乌黑长脚紧贴在尾巴两侧,掠着水面飞了一程,似乎要飞开了,但两脚猛地垂下,立即站在一块浅水田中,还一齐昂着头向四周瞅了会,才把一个灵巧的,带有黑色长嘴的小脑袋朝田里勾下去找小鱼吃。
    李劼人《大波》
    朱鹭
    这时,一些早归的朱鹭已从灿烂的桃色云端出现——一长串黑点,近湖面的渐渐降低。那些黑点越来越大,渐具形态,其后变成一群黑色的鸟。在香蒲和水藤上面飞过时,每一只鸟都好像是一条柔婉的链的一个环节。整阵的鸟就像一个单位,一个整体,而不是由个别的鸟凑成的一群。在耀眼的天空背景下,每一只鸟都印上了清楚的轮廓。到了岛上,它们环飞成一个大轮,沿着螺旋线形下降到柳树上。
    鸟一阵一阵地朝我们这个方向飞来,有时像不很密集的V字形,有时是散乱的一团,有时形成长逾一英里的线;有时来自高空,有时低临湖面——低到其翼端和水面看去只有一发之隔。最小的群也有三十只左右,最大的则在五百只以上。
    当五百只左右的朱鹭好像无穷无尽地向我们飞来,史伯朗大叫起来:“看呀,看这群!”和其他鸟阵一样,这一鸟阵经过我们头上时也绕了一个弯子,保持安全的距离。这种出乎本能的趋避对它们是有好处的。到了它们所栖止的柳丛上空时,它们便排成轮形下降,轮子越转越小,直到所有的鸟都到了树上为止。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鱼鹰
    鱼鹰几个筋头,从水里钻出来,有的嘴里叼着一条银光闪亮的活鱼,有的颈脖里鼓起一包,活蹦乱跳的上到小船上,乖乖地走到船主人跟前,只要你用手把它的脖颈从上一抹,它那又长又大的嘴就张开了,一尺多长的鱼条,就忽地一下从老鸭的喉咙里跳了出来。接着,它又自动跳到水里捉鱼去了。
    柯蓝《鱼鹰》
    “咕咕,咕咕……”
    大家循声看去,哟,三只鸬鹚合力捉住一条十多斤重的大鲤鱼,在向主人打招呼呢!渔家叔叔紧撑一篙,把大鲤鱼拉上船来。
    鱼家叔叔抛下几条大鱼,算是对鸬鹚的犒赏。
    呀,那边一只鸬鹚在与甲鱼搏斗呢!甲鱼生性粗暴,背上有甲壳,牙齿锐利,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勇敢的鸬鹚,把甲鱼掀翻底朝天,俟甲鱼伸出头来,鸬鹚便一口啄住甲鱼颈项,拖了进来。
    陈淦生《林青竹翠声啾啾》
    鹈鹕
    日落后站在堤上,浩渺的水草原反映着天空的余霞,我们看到一阵又一阵在头上飞过的归来投宿的鸟群。法兰克林鸥归来了,一群又一群,一阵又一阵,成千成万的在池塘那边飞下,把水都映白了。有五十四只白鹈鹕,排成一个大的倒“人”字形队伍在我们头上飞过,它们的双翼一动不动的,一路高飞到它们的宿处,飞到这片潴水那一边的一处遥远沙洲上去。在苍茫的暮色里,黑色燕鸥不断的飞过,全是向南,越过浮在水面的水禽,飞到沿着地平线伸展成一条低而黑色的绿的香蒲和蔺丛生地带去。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老鹰
    潍河的上空,出现了老鹰的影子,它那乌黑发光的翅膀,横扫着破棉絮般的云块,一会儿从云里钻出来,一动不动地停在空中,良久地俯视着雨后的田野和那浩浩荡荡异常雄伟的大河,一会儿,吃惊似的把翅膀一侧,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又冲进那黑沉沉的云河里去了。
    峻青《黎明的河边》
    老鹰冲上去了,在盘旋,翅膀不再扇动,只是一仄歪一仄歪的,如同轰炸机的两翼。它的头往下探着,左右摆动,急切地寻找攻击的目标。突然间,长空划过一道黑色的闪电,老鹰俯冲下来了,冲下来时,它的两只利爪窝在身子底下,待将要接近猎物时,才猛地将利刃打出来。
    刘庆邦《打围》
    只有山鹰,伸着翅膀,仿佛连一根羽毛也不曾动弹,在风里飞翔。它的巨大的影子迅速地掠过刀锋似的崖背、绿茫茫的树海,和那沉落在深谷底的湍急的溪流上。
    曾毓秋《浪阔滩平》
    一只矫健的苍鹰,缓缓地拍击着翅膀,翱翔在清晨的碧空,它在这阴森荒凉的山谷间盘旋、盘旋,又陡然冲过岗峦重迭的高峰,飞向远方……
    罗广斌^杨益言《红岩》
    只见那两只腾起的大鹰,时高时低,盘旋飞翔。突然间,一只大鹰像疾箭一般地俯冲下来,好家伙,比嘎子站在高岸上向水里扎猛子还俐索哩。说话工夫,场里一群鸡咯咯乱叫,小嘎子追上去救,他家的一只芦花公鸡已经溅着血死了。
    魏巍《东方》
    一只老鹞鹰,倨傲地展开苍色的长膀子,忽敛忽敛地有弹性地扇了两下,便落下一尺多来,又把两只膀子放平了,杀着风纹丝不动地打旋。
    旋的一个圈子比一个圈子大,必是目的物跑了,螺旋线旋到最后一周,便被一棵大白杨树挡上了,老鹰不见了。
    端木蕻良《科尔沁旗草原》
    兀鹰
    在快到阿伦山洞峭壁时,我们经过一座幽暗的枞林。雾气仍重,光影迷离,蜗牛和蛞蝓都在路旁觅食。突然之间,一个黑影在我们面前飞起。那是火鸡兀鹰,是在那里避风雨的。强风把它吹得左摇右摆,它挣扎着飞到树梢。在那里,那方向不定的风一会儿从那边袭来,一会儿又从这边袭去。它极力想站住,伸出一支翅膀来维持平衡。有一次它简直给风吹翻了,另一次它在这枝上站不住了,只好到另一枝上去。当我们下爬了一百码时我回头望去,那兀鹰又已飞下到山径上。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大雁
    沙洲上,飞落下一群经过长途跋涉的大雁。雁群都休息熟睡了,却有一只守卫张望的大雁,在警惕那意外的侵袭……
    黎明还没有揭开黑夜的帏幕,这群大雁就又向南起飞了。这时却又有只领头的大雁,在雁群的前后左右飞转,在巡视,呼唤……
    很快,在一望无际的云水之间,在静寂的曙光中,一排高飞的大雁,它们的身影在天幕上,排成一行,显得如此清晰,如此庄严……
    雁群越飞越远,慢慢,越飞越小。
    柯蓝《大雁》
    再远一点,在一个山坡上,有一只很大的野雁在走着,守卫着正在孵卵的他的配偶。被一种不能克服的性欲侵袭着,他把他那有着锈色和亚麻色的衬里的、短短的、红色的尾巴,像扇子一样的展开,他张开他的两翼,用它们擦着干燥的地面,把那羽根上饰着蔷薇色的绒毛的毛羽撒落了下来。
    (苏)萧洛霍夫《被开垦的处女地》
    大道旁边有一只野雁在飞。它拍着翅膀,扭动尾巴,浸在阳光里,看样子像是钓鱼用的那种小鱼形的金属鱼钓,或者像一只池塘上的小蝴蝶;在它掠过水面的时候,翅膀和触须分不清楚,好像前后左右都生出了触须似的……野雁在空中颤抖着,好像一只昆虫,现出花花绿绿的颜色,直线样的飞上高空,然后大概给尘雾吓住了,往斜刺里飞去,很久还看得见它一闪一闪的发亮……
    (俄)契诃夫《草原》
    鹤
    那一双仙鹤倒真地是优雅极了。冰雪一样洁白的羽毛,配着殷红如血的肉冠和漆黑如墨的尾翎,色泽是那样地明丽鲜洁、一尘不染。它们的舞姿也是很优雅而又和谐的,俯仰回旋,缓徐舒展,潇洒脱俗,大有飘然欲仙之慨。
    任光椿《辛亥风云录》
    暮色渐深,一队队回巢的归鹤在灿烂的明月下飞过,一只一只都依序现出一个轮廓清楚的黑色剪影。这个剪影行列中的每位表演者都轻快而活泼地展翅飞翔,两翼展开时的宽度比它们全身的长度还要长三英尺之多。后来我们有一天在德克萨斯州北部的骡蹄保护区看着一千多只鹤,不断地变换队形,顺着一股强有力的上升气流向上飞了半英里。它们的形体变小了。它们的声音微弱了。这些鸟儿好像在从事空中旅行,愉快地遨游在蓝色的苍穹之中,向北飞去,然后排成长列盘旋而下,伸出细瘦的长腿降落。原来这群鸟儿先垂直地向上飞行半英里,为的是要水平地移动半英里,这样做虽然花费的时间较多,但是在上升的气流中飞行却省力不少。然而时间对于沙丘鹤又有什么意义呢?
    (美)艾温·威·蒂尔《冬日漫游》
    当太阳西沉时,那些看上去差不多有人那么高的灰鹤,神气活现的,脚步稍稍有些跳动的,在池边珍珠菜的黄色花序那边,迈开大步走去。每跨一步它们的头总要迅速向前伸一下。它们从容的走开。不过一头沙丘鹤遇上紧急情形时,会跑得非常迅速的。它跑得比人还快。在鸟类中,它是比较长寿的。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孔雀
    德里西南方有座极其漂亮的古城,叫赭堡,全城都刷成粉红色,因而别名为玫瑰城。其实不妨叫它孔雀之乡。那儿的孔雀多得出奇,有的干脆养在人家里,跟鸡一样。天天黄昏,孔雀出来打食。路边上,野地里,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好像美人儿拖着翠色的长裙子,四处转游,根本也不躲避人。
    杨朔《印度情思》
    孔雀一亮相,瞧它昂着脖子,拖着金碧闪闪的长翎子,显得又矜气又傲气。一只彩色蝴蝶翩翩飞舞着。那孔雀上去就鹐,没鹐着,亮开尾巴叫了几声,还嫉妒人家的美呢。
    杨朔《野茫茫》
    山鸡
    有两只小山鸡争着饮水,蹬翻了水碗,往青石板上一跑,满石板印上许多小小的“个”字。
    杨朔《泰山极顶》
    野鸭
    这些野鸭可真漂亮啦!它们都长着一个金翠色的头,亮晶晶的眼睛,颈上有一圈灰白色的羽毛,就像是每一只野鸭都戴上一串珍珠项圈似的。它们全身的羽毛也别致极了,好像每一根都闪着光彩。
    秦牧《野鸭子与家鸭子》
    我们在这天看到的所有野鸭,有一只——漫不经心的雄野鸭——在我们回想中印象特别清晰。这构成了我们对瀑布最后的鲜明记忆。我们起初看到它时,它给绿水的迅捷滑溜带到“美国瀑布”的边缘。它从容不迫的收步,攀上一块被水打湿,一部分铺满海藻而呈绿色的小岩石。那里,距整条尼加拉河尽头不到一百英尺,大瀑布的雷声似乎震撼着那几块岩石地方,它无动于衷的在晒太阳。薄薄一层水流过岩石表面,流过它的蹼足。上游急湍引起的万千个大水泡,在它身边流过,旋转,反映日光。
    它啄理羽毛一会以后,又滑进水里,让水流把它带走。它像一块软木,随波逐流的漂向瀑布。速度一路增加下去。它并不显出惊惶失措的样子。它似乎不知道有危险。当离开深渊边缘的距离缩短到不足六十英尺,不足五十英尺,不足四十英尺时,我们简直看得呆了。在我们看来余下的距离不会超过三十英尺,就在这时候,它不慌不忙的来回短跑,凌空而起,展开双翼,斜着身子向峡谷掠下去,一种空中动物因有翼而可以有恃无恐。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松鸡
    稀疏的白杨遮蔽了在我们下边张开的斜壁谷。我们到那里已好几分钟,然后才发觉到有两头灰色鸟和一棵倒下白杨的灰色树皮混在一起。它们静静的停在树干上,看来差不多有火鸡那么大。我们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它们。它们并不惊慌。然后从容不迫的,一只跟着一只,它们跳了下来,慢吞吞的走到峡谷里去,那里有另外四只跟着它们。从它们腹部的黑色斑纹,我们可以肯定我们不会认错。我们生平第一次看到了“平原鸡”,刘易士和克拉克在米苏里河河源处发现到山艾鸡。那是松鸡科中最大的成员。雄的有时会重达八磅。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天鹅
    是在沼泽地里见到的它——美丽的天鹅。
    初时,我惊呆了,甚至怕我的呼吸会惊动它。我凝视着它,在心里惊叹它的美丽——洁白、轻盈。白瓷一般的光滑的羽毛,没有一丝杂质,就好像一团浓墨泼上去,也会整个儿滚落下来,沾不上一星半点。它悠悠然浮在水面上,身子一动不动,好像在倾听,又好像在思索……也许任何一种飞禽都无法具有这种个性,它的美是独特的——高傲、纯洁、娴静、深沉。发黑的沼泽地并不能破坏这种美,枯败的苇子也无法使它的丰采略有逊色。不知是它那白云一般的翅膀照亮了这片水,还是黑色的水更衬托出那圣洁的白色。我总算亲眼看见了世界上还有如此纯白的东西。可是我忽然又不相信,不相信天鹅会同沼泽地连在一起。我猜想它也许是农场畜牧队一只走散的鹅。但不是。它自己告诉我,它确是一只天鹅,地地道道的天鹅——它抬起了它那细长的脖子,眺望着那深远的秋天的田野。它似乎完全没有留意脚下的黑色。
    张抗抗《天鹅的黑色》
    你看,天鹅肃立,如雪莲绽开;天鹅飞翔,似仙女飘逸。它玉翎雪白,白得一尘不染;鹅冠鲜红,红得如鲜血凝成。天鹅也不全为白色,还有纯黑的,黑得遍体闪光。
    林予《天鹅湖》
    白天鹅长着纯白色的羽,不掺杂一点杂色,长长的头颈,肥大丰满的身体,像一位披着白衣的天女。当它在水面上游动的时候,活像一艘扬帆前进的小白船。
    它们总是雌雄形影不离,白天展翅同飞,夜晚交颈而眠。
    张清愉《天然动物园》
    海燕
    在茫茫的大海上,风聚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云霄。它叫喊着,——在这鸟儿的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见了欢乐。
    (苏)高尔基《海燕》
    海鸥
    我好像第一次发现海鸥这么漂亮;背部是深灰色,腹部是一片银白,腿和嘴又是细嫩的暗红色。它翅膀上的羽毛只有灰、白两种颜色,但我敢断言,海鸥用这两种颜色构成的图案是那样和谐、生动、精美,肯定是造化的艺术珍品,人间最优秀的美术能手恐怕也得自叹弗如的。人们也许可以从穿任何花纹体操服的女体操运动员身上多少得到一些联想,但海鸥则更潇洒,矫健,富于魅力……
    金河《风雨寒江》
    海鸥像一个个音符,弹动着大海的琴键;像一支支梭子,织着白云的情丝;像脉脉含情的挥手,起伏在温暖的南风中。
    那样地钟情,那样地春恋,傍依着航行的船舷。
    甚至当微雨纷斜的时候,翅膀上淋着湿漉漉的水珠,它们还是绕着船翻飞。
    刘谌秋《海鸥》
    ……在水的上空有一只白色的海鸥;也许是有什么渔人惊动了它,它彷徨地、无声地飞翔着,像在找着一个栖息的地方。……海鸥飞旋了几转,掩了翅膀,于是好像被人击落似的,哀鸣了一声,就坠到远远的地方,一只黑暗的船后去了。
    (俄)屠格涅夫《前夜》
    燕鸥
    那天挨近黄昏时候,我们一起驱车到瀑布那里去。我们注意的对象,是一群值得注意的普通燕鸥,它们的巢筑在马掌瀑布边缘附近,过着危险的生活。一块形状像艘驱逐舰,越是往前越尖的岩石,将奔流分开,它直伸至离大瀑布边缘不到四五十英尺远的地方。在这里巢居的燕鸥有六百多头。它们凭细长的双翼,飞进岩石小岛上空的白云里。它们在近处,突然钻进急水沟,到它们钻出水面时,嘴里已横衔着银色的小鱼。有一次,一大群鲦鱼给冲到边缘,有五十多头燕鸥就在瀑布旁边成群的兜圈子。它们箭似的直射下去,又迅捷的飞离水面,和那条向外弯曲,再是挟雷霆万钧之势直泻,泡沫、细雾和绿水混成一片的河,相距不过数英尺。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红翼鸫
    在南加罗来纳,到处都可以看见在那里过冬的青鸟,差不多每一根倾斜了的电话线上都有。它们端正地坐在那上面,远看有点弯腰曲背的样子,当我们的车子驰过时便突然跃起飞去。在近乔治亚州的维克罗斯的时候,我们碰到许多红翼鸫。我们曾离开大路,进入旁道。当我们到达一处低湿的林地时,突觉鸟声盈耳。所有的树都是这种鸟,枝条间万千成群,充满了移居季节的热闹。它们不断地飞腾跳跃,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噪声。十多英里以后,我们又碰到另一大群在那里度过冬天的红翼鸫,它们散处在近日为雨水所淹盖的田野上。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必胜鸟
    离地十英尺或十一英尺,离水边十二英尺,有对必胜鸟在一棵白杨树树干伸出的一根枯枝上筑了个巢。五只幼雏,差不多准备飞行了,排列在枯枝上,当做父母的衔了昆虫飞来飞去时,小鸟继续不断地吵着要东西吃。我们看到将一只大蚱蜢匆匆塞进一只小鸟张开的喉咙里。做父母的每次出现,叫声便会更响。所有小鸟都挤在一起。它们张开了橙黄色的嘴。它们展开的翼抖颤着,那是全世界鸟类本能上所用的,很早就有的祈求和饥饿动作。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林庚鸟
    华古拉河边的蜗牛很多。那只林庚一再把他那稍微向下弯曲的喙张开来,伸到水里,一会儿,它便连扭带拖地把一个很大的、黑色的缠着断片水草的蜗牛拉到水上来。这时那只林庚便伸着长长的颈,垂着细长的腿,嘴里衔着蜗牛,飞到十多英尺外的柏树下去了。
    在那里,它把蜗牛放下,而咯咯地大叫起来。在我们背后,河的上游,便另有一只看不见的林庚长号起来,和它相应。这只林庚用喙把蜗牛移到柏根的一个隙里去,用长长的脚趾把它牢牢地按住,然后把喙尖伸到蜗牛的壳里去。林庚的嘴,在近喙尖的地方有些间隙,这使它的喙尖可以像钳子一样把蜗牛肉从壳里拉出来。有的林庚的嘴在近喙尖的地方,不是稍稍向左弯曲便是向右弯曲,这显然是强挤入蜗牛的螺形壳的结果。
    当那只林庚抬起头来时,它已经把蜗牛的盖甲撕开,嘴里含着蜗牛的软体了。它把头向后一摆,蜗牛便给吞下去了。跟着它又再往觅猎。这回它站在一根坠枝上,将长喙伸入两边的浅水。不到一分钟,它又找到第二个蜗牛。随而它又咯咯地叫,另一只林庚又在上游以长号相和。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野火鸡
    我们曾在小径上拾起了一根野火鸡的羽,羽的末端已被擦损,我们奇怪这是否和春天有关。在冬天的时候,岛上的雄雌野火鸡是各据一方,不相往来的。但春回大地时它们又聚在一起了。在小径上,我们曾行经许多它们抓挖过的痕迹。有一次,一只野火鸡在我们前头一小片空旷的地方疾趋而过,颈子拉得很长,头压得很低。跟着我们就在另一处空地的边缘,在一棵大橡树之下,夕阳之中,欣赏一场野火鸡求爱的盛典。雌鸡在啄食东西,雄鸡在它身旁昂步来去,身体渐渐涨大,身上的羽毛都蓬松起来,在夕照中出金属的颜色。它的边缘褐色的尾巴张开着像一把扇,翅膀下披到碰着地面,像搽着蓝粉的头则抬得高高,双腿挺直,步伐英武,时时停下来咯咯地叫,又再来去踱步。
    它那种叫声也就是我们每天黎明时和日落时所常常听到的。这是岛上最动人的春声。每天,当黄昏为黑夜所淹没时,那种叫声便停止了,代之而起的是蛙群的合唱。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美洲麻鳽
    我们听风前头有一种奇怪的带着喉音的咯咯之声,抬头一望,原来是一只美洲麻鳽嘴里衔着一条泥蛇,正在停下来。它衔住的是那条蛇离头约六英寸的地方。蛇拼命扭捩,一会儿缠住鸟颈,一会儿又放开,只想逃走。后来我们又看到蛇齿没入鸟颈或者鸟颈上的毛。柯克斯停止了撑船。我们用望远镜看事情的发展。
    麻鳽摆动它的头,断续地发出有喉音的叫声。蛇咬住不放。鸟更加使劲地摇动它的头,蛇还是咬住不放。鸟摆动的弧形线更长,用力更猛。这样过了几分钟之后蛇才被摔脱了。一把蛇摔脱之后,鸟立即把它放在地上,啄住它的头,把蛇头扭来扭去,再放在地上,再啄再扭。跟着,鸟又遍啄蛇身,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把蛇骨啄碎了,整条蛇都软了,才把它吞了下去。
    (美)艾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蜂鸟
    八月中旬左右蚊母鸟便南飞了,边走边觅取昆虫,阔尾的蜂鸟则在一长串林带草地,从这个中山草地飞到那个。
    就在我们从威尔儿游隘口下去走进南园的山谷,在我们去冈年深的路上,我们看到这种吸花蜜的最后迁移一批中的一只,沿着蜂鸟的大道飞去。它浑身闪耀着金属的绿色,在路边一丛野花中小歇。然后它向南掠去。以一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它的双翼每秒钟拍七十五次,它正飞向遥远的墨西哥南部过冬地方。
    (美)艾温·威·蒂尔《夏游记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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