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2年2月5日到1945年8月14日日本无条件投降的13年时间内,中国空军共出动飞机1128批,8847架次,击落敌机529架,炸毁敌机277架,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全面抗战时期,在苏联、美国等盟国的助力下,中国空军官兵英勇作战,予敌以重大杀伤,从1932年2月5日到1945年8月14日日本无条件投降的13年时间内,中国空军共出动飞机1128批,8847架次,击落敌机529架,炸毁敌机277架,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前往印度学习
1943年下半年,是空军大变动大改组的时期。当时从各轰炸大队抽调出有经验的驾驶、领航、轰炸、射击、通信人员,组成第八大队,准备到美国学习驾驶重轰炸机;其余的大队,组成五个轰炸中队,分批到印度学习驾驶“B-25”中型轰炸机;驱逐机大队也分批到印度学习驾驶“P-40”驱逐机。训练后,一律归美军史迪威陆军14航空队指挥。
我在第一大队第2中队。1943年7月到达印度后,就开始了4个月的紧张训练,包括低空编队、轰炸、射击以及与驱逐机会合作战等训练。这时的训练人员增加了一部分美国人,都是队长、副中队长、分队长以及各种地勤干部和机械员,还补充了刚从美国毕业回国的航校13期毕业生。轰炸机用的是“B-25”轰炸机,驱逐机用的是“P-40”驱逐机。1943年11月,第1批结业,第2批开始。直至1944年夏才结束。共改装训练了5个轰炸中队,装备了60架“B-25”中型轰炸机;训练了4个驱逐大队,装备了100多架“P-40”驱逐机。
由于指挥权属于美军14航空队,所以我们的队名是14航空队中美联队的轰炸大队。
我们第2中队的12架轰炸机,连同第3大队的27架驱逐机,由印度编队出发,后飞越驼峰航线经云南霑益机场,转飞桂林机场。
初露锋芒
回国后,我们随即会同美空军11轰炸中队(当时中国战场只有美空军11中队的12架中型轰炸机),轰炸汕头港附近日军船只与陆地目标。那时,学到的超低空轰炸不灵光,一下就被打落两架。接着,中美联队会同美空军11中队和美空军“P-38”双发动机战斗机从桂林到江西遂川机场加油,低空编队渡海偷袭台湾新竹机场,全歼敌机约30架,有些日机刚起飞就被击落。此役受到东南亚盟军总部的表扬。
后来我们曾多次低空编队偷袭广州白云机场日军,都没有成功。有一次出动24架轰炸机和50多架驱逐机,到广州附近,因天气不好,只好返航桂林。但另一次,大编队渡海偷袭海南岛海口机场取得了成功,全歼地面日机约20架。
记得那时已是1944年春,大批飞机从桂林3个机场分头起飞,按惯例“B-25”中型轰炸机3架为一小队,4个小队编成一个长方形,两边是20多架驱逐机编队掩护,飞越桂林市上空时,却向北飞去,有意给日军造成错觉。然后大编队右后转弯低空飞向南海,渡海到海口机场上空。在地面的日机被全部毁灭。
自从1943年11月,中美联队第2轰炸中队与驱逐机第3大队从印度回到桂林后,就连续与美军14航空队的轰炸机11中队和驱逐机队协同作战。作战地区北至长江,南到南海,还远征过台湾。1943年冬,作战是比较顺手的,因而使日军汉口、广州等基地的飞机,不敢大编队出动轰炸攻击东南各省城镇。
常德会战
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协助陆军参加常德会战。
那次是9架轰炸机编成3个人字形,两边各有八架驱逐机作掩护。炸弹舱内挂有大捆的杀伤弹,轰炸目标是常德北郊的日军。我飞的高度是1000多公尺,看不到日军的散兵、马匹和微弱的高射炮烟,但只见有些日机背着阳光迎面飞来,初看只是远方有一朵白银花,转眼就看到一架“零式”战斗机冲着机头射击。旋见日机又在机头左侧拉升,机翼下两个“红膏药”衬着银白色机翼甚为明显。我还没看清它怎样转过来作第二次攻击,就听到自己飞机炮塔上的大口径双管枪枪声大作,日机随之被我射手击落。由于“B-25”轰炸机俯冲时速度可达到400多公里,所以日机不易做两次攻击。
上午炸过日军后,降落衡阳机场加油、挂弹,下午再战。可是下午总看不见日机来对抗。可见日本空军当时已无横行中国的本钱了。
衡阳是当时的重要前进基地,我们每天有20多架飞机活动,还有原驻站的十几架飞机,但机场停机坪极为拥挤。最要命的是:为抢时间,轰炸机要编队起飞,而跑道才三四十米宽,给编队起飞造成极大的困难。我机正驾驶是美空军丹尼士中尉,在编队起飞时,就曾吃到长机的尾巴风,以致飞机失去升力,一下右翼歪着要擦地,一下又左翼歪着。正在危急之时,丹尼士左转驾驶盘,想抬起右机翼,一下又右转驾驶盘,又蹬舵,如此左扳右扳,几下子甩丢了飞行帽,只见他头上大汗直流,直到长机离地,很快拉长了距离,我机才起飞成功。
俯瞰湘江西岸一片坟地,我突然意识到:未在广东家乡送命,未在常德前线送命,却险些在自己机场送了命!而丹尼士也因此不体面地离队回国了。
水面上的战斗
“常德会战”很快结束,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汉口、广州两大日本空军基地。对汉口方面,因无全歼日机的时机,所以只是采取单机车轮战夜袭。对广州方面,明攻和偷袭都没有取得成功。我们曾轰炸、扫射广州天河机场和白云机场日机,也不放松空袭香港启德机场和红碪船坞,以及双机巡逻南海、攻击日军船只,而且多次得手。
这时在印度改装的第一轰炸中队和第五驱逐大队也回国了,多了12架轰炸机和20多架“P-40”驱逐机。兵力增强后,就编队到长江一带作战,并派零星飞机攻击江上日军船艇。美空军有些改装了的新式战斗机“P-51”也投入了战斗。
不过,空战还是激烈的。当时广州日机就曾击落了一架美空军战斗机。轰炸九龙红碪船坞时,只见满天都是高射炮黑烟,我们投弹后右转俯冲脱离,经中山县附近返航桂林。
南海双机巡逻不外是封锁日本到南洋的交通线。对日艇施行低空轰炸扫射,曾炸沉不少船只。战斗中我机虽未被击落,但我中队美籍副中队长(忘其名)和美情报官以及机组的中国人员却撞山牺牲。
1944年上半年,我中队在长江上空单机巡逻中,曾被日机击落两架,击伤一架。这一架完全是中国机组,正驾驶为上海人张某,他在长江低空攻击日军,被击中后迫降安徽无为县,仅射击士一人受伤未死,经新四军医治并送返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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