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现代的莫扎特一样,但这样还是不够。所有的亲戚和朋友还是会问:‘你什么时候要结婚?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为什么社会上似乎都在暗示:独立、未婚的女人无法拥有完整的生活——无法被社会主流接受”大部分年过三十仍保持单身的女性说,通常他人不会接受“她就是她”这个想法,而会不停地问:“你什么时候要结婚?”或者是“有没有对象?”
许多人一谈到单身的状态,就以各种迂回或直接的方式强调单身是种过渡状态;当然到最后女人都会结婚———难道她们不想结婚吗?不是只有年轻的女人才“不想结婚”吗?年纪大的女人,不是离了婚就是“没人要”吗?一般人认为,年轻的女人若能结婚,算是很“幸运”的;至于年纪大点,从来没有结过婚或是离过婚的女人,“当然”就比较难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总而言之,结婚是人类生活的基准,是必要的,而单身只是一种暂时的方式——而且,特别是女人如果年过二十五还没结婚,一定是没人要的(她还没结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许多男人,包括有名的男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结婚,而且他们可能是企业领袖、从事政治活动,或者是广受仰慕的艺术家等等,很少有人就他们的婚姻状态大加议论。至于部分“世界领袖”,除非作过研究,否则我们很难确知他们是否有妻室。例如,我们从未看到布里兹涅夫和他的妻子一起出现在电视上;我们只看过她在他的丧礼上露面。戴高乐呢?贝多芬?这些问题我们可能想都没想过,男人就是男人,这就够了。他们的存在用于他们自己,超乎他们的婚姻状态。’
女人若想得到类似的评语,就困难多了。例如,媒体常把梅尔夫人说成祖母般的人物,而且各种媒体总是不厌其烦地报导每一个名女人的婚姻状态。
要立刻讲出几个从未结婚的二十世纪著名男性并不难,但要列出从未结婚的名女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波伏娃从未正式结婚,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和萨特的关系,所以多少有点“婚姻”的性质。事实上,葛莉泰·嘉宝从未结婚;凯瑟琳·赫本的婚姻相当短暂,然后她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单身”状态,但是和史宾赛·屈塞过从甚密。但是在本世纪之前,有不少著名的女性终身未婚,例如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珍奥汀,以及南丁格尔、圣女贞德。
父权社会要求女人以结婚来“证明”她们自己。甚至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晚期,媒体还竞相报导一份小型研究计算女人结婚“机率”的结果(该研究并未计算男人结婚的“机率”)。标题耸动地写着:“在二十五岁之前还没结婚的女人,日后能够结婚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五!”这篇文章引起大众高度的兴趣,甚至成为新闻周进睥封面故事——使得许多女人愤慨不已。
从众多媒体炒作这个题材的现象中,我们不难看出其中隐含了强烈得难以置信的文化偏见:“男性”文化/媒体似乎不认为把女人的“机率”当作题材有何不当,而且对于男人的“机率”一点都不关心。没有媒体会讨论男人到了多大岁数之后结婚机率的大小,因为它们认为男人挑女人,自己决定要不要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是“猎手”,而所有的女人都“想要男人”。就如某位女性所说的,女人被当作是“鱼缸中的游鱼,乖巧地等着被人带回家”。
也许我们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危言耸听,但事实上,即使媒体一再怂恿女人顺从这种被“男性”文化美化的模式,放弃工作回到家户,而不是以女人转变之后的新态度来过生活;今日绝大多数女人仍以不同的方式来生活。
就如一位女性所说:“这个强迫我们把焦点放在女人有没有结婚上面,这不但不可理喻,商且使我们采取了不必要的防御行为。我们就是我们!为什么这样还不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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