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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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正与两个面目不清的人在恶斗。他身在巉岩上,身后是万丈深渊,眼前是两个手执钢刀的黑衣汉子。刀风呼呼,寒刃映日,熠熠生辉。他左支右绌,哪里抵挡得住,连连后退,一脚踩空,身子就直坠下去……
他霍然惊醒,睁开眼来,心头犹自怦怦狂跳。但见红日映窗,鸟声叽啾,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宋上。枕旁就是自己的那把凤尾快刀,一时竟不明所以。
闭目想了想,猛记起昨夜的事,用手抓住刀柄大喊一声“师父--!”欲一跃而起,手脚却不听使唤,咕咚掉下床来,手中刀捏不住,摔出老远。墙角一只出洞觅食的老鼠受了惊吓,尖叫一声,蹿入床下。
门口红影一现,进来一个人。白不肖睁眼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山下清碧湖畔结识的奇芙蓉。
心中的疑云堆成了团,别的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事得问个明白。
“我师父呢?我师父在哪里?”
“谁是你的师父?我不认得。来来来,你躺到床上去,先把这碗粥喝了,听我慢慢讲。”
他全身无力,不听摆布也不成,被芙蓉扶到床上。
粥很香,腹中饥火正旺,但他推开了粗瓷碗:“我的师父呢?请你把我师父找来。”
“你这人好没道理。我救活了你,你不说个谢字,倒缠七夹八地要师父。如果那个死鬼是你师父的话,你只好到阴曹地府去找他了!”
“什么?你说我师父死啦?你骗人!”
“我骗你作甚?人,总是要死的。”
他完全想起来了:傍晚,林间空地上,绿衣白发怪人碧绿的手掌……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如断线的珍珠一粒一粒掉在胸口,打湿了衣服。这时,芙蓉就将昨夜救他的经过讲了一遍,但隐去了有关她爷爷的一切情节。她看得出来,白不肖虽未现出极度的哀痛,但他那阴郁的目光中,蕴藏着一种令人害怕的仇恨。
他很快地把一大碗粥喝下去,又叫芙蓉再盛一碗,也咕咕喝下去,然后闭上眼睛想了想,从枕下摸出师父生前调制的“百花驱毒救心丹”吞下,低声说:“谢谢你救了我。我这辈子若无法报答你,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下辈子你我还能碰头吗?我只要你这辈子报答我!”
“我……”
“很容易的,你办不到的事我不会叫你做。”
“你说。”
芙蓉抿嘴一笑,背负双手在床前来回走了几道,眼珠子一转,说:“我一时想不出叫你做什么事。这样吧,我以后要你做三件事,你都得答应。”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我会叫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吗?”芙蓉生气地撅起嘴。
“那好!我这条命是你给的……”
“你发一个誓来。”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白不肖今生今世定遵奇芙蓉之嘱做三件事,倘口不应心,来世变只癫蛤蟆!”
“好,你歇息吧,我也累了,到东屋去歇息,有事就叫我一声。”
芙蓉与白不肖笑盈盈地一转身,红云似飘出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
白不肖又忍不住热泪滚滚。师父虽然对他很严厉,但究竟是他在世上的惟一依靠。师父的养育之恩,再生之德,他死也不会忘记的。现在师父一死,倒叫他想起师父的种种好处来。
哭了一会,疲倦了,他昏昏沉沉,又入梦乡。
那芙蓉待两个伤者都歇下了,悄悄闩上柴门,越坡穿林,欲待下山,摘些菱角莲子来佐餐。经过那片林间空地时,见北门天宇的尸身仍躺着,想他总算是白不肖的师父,不便曝尸野地,便用匕首削了一根臂粗的树枝作掘土工具,掘了个浅坑,把北门天宇草草掩埋了,又在土丘上堆些松枝以作记认。这才下山,到清碧湖里采来一大堆菱角莲子,放竹筐里,提上山来。
刚到山顶,下面传来嘈杂的人声。芙蓉俯身看去,半山处有四个穿白色长衫的人正聚一堆,向上指指点点。为首的个头高大,络腮胡子,另外三人年纪轻些,皆身佩兵器,盖因隔得远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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